周洛陽心里充滿忐忑,最后道“我挺喜歡回杭州,我們可以在未來”
“再說吧。”杜景答道,“明天就回去,周五你還要去接樂遙。”
周洛陽知道他有點犯病了,他們相處的這些年來,杜景主動提要求的場合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周洛陽在拿主意。這也造成了一個習慣,只要極少情況下,杜景要求了,周洛陽就會想方設法地滿足他。
但這一次他實在不能聽杜景的,他預感到了杜景會有什么反應與他預料中的完全一致,接下來的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里,杜景幾乎不說話了。
“你好些了么”周洛陽已經習慣了面對這樣的低氣壓,換了別人一定覺得杜景在冷暴力,只有周洛陽不會生氣。
杜景點了下頭,兩人刷票入閘,直到回宛市當天已是禮拜四,莊力開車來接兩人。
“先送他回家。”杜景說。
“你呢”周洛陽問。
杜景說“接著回公司一趟,有事需要處理。”
莊力摘下墨鏡,說“景哥,檢察院已經準備分別兩樁案子的起訴了,老大說,委派人明天下午,要到咱們公司來開”
杜景耐心地說“你的廢話,為什么總是這么多”
莊力不敢說話了。
“你什么時候回的宛市”周洛陽忽然問。
杜景沒有回答。
周洛陽“小力,杜景他什么時候進你們公司的”
那天在逛北山路時,周洛陽無意中問了一句話,“你為什么選擇回宛市”卻被杜景回避掉了。
換了別的人,也許用“宛市是政治文化中心,回宛市有什么問題”一句就能解決。然而杜景沒有,但凡他不想回答的話,原因只有一個他不想對周洛陽撒謊,所以不答。
于是杜景回宛市來,實則另有原因,周洛陽的注意力便奇怪地落到了這一點上,這完全源自于他倆朝夕相處的直覺。
有什么原因呢
“我半年前跟的景哥。”
莊力從倒后鏡里看了眼杜景的臉色,巧妙地從側面回答了周洛陽。
“你一直知道我在宛市,對不對”周洛陽朝杜景說。
“是的。”杜景這次倒是很坦然。
周洛陽想了想,又問“為什么不來找我”
杜景又不回答了。
莊力那表情非常非常忐忑,生怕自己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話。
周洛陽說“先告訴你,我沒有生氣,以你們的情報關系,想查一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我覺得咱們不可能會在余健強的飯局上才偶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住哪兒,甚至在監視我”
杜景“是的。”
周洛陽心道果然是,這下就說得通了。
“所以你回總公司報到,因為我在宛市。”周洛陽說。
杜景想了想,答道“可以這么說。”
周洛陽有點疑惑,這確實是杜景做得出來的事“你是不是經常在我租房的小區里出現”
杜景說“我晚上經常躺在你家樓下的長椅上,反正我也失眠。”
周洛陽問“為什么不上來敲門”
杜景答道“我怕你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