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陽把門打開,除了莊力,回來的還有黃霆。
果然,黃霆的第一句話是“杜景,你怎么知道我在追蹤kcr”
杜景沒有回答,起身去洗澡,周洛陽示意黃霆別多問。黃霆充滿疑惑,與莊力瞥向杜景,看見杜景肩上被咬的印記。
黃霆皺眉,再看周洛陽。
“住我們這兒”周洛陽看了一眼黃霆背著的、用黑布裹起來的狙擊槍,說,“一起行動吧。和同事接上頭了你查出什么來了”
黃霆看了眼民宿環境,說道“你們這待遇也太好了,出差還能住酒店式民宿。我根據他留下的消息,找到了這把槍,人還是沒見著。”
周洛陽知道今天杜景正處于幾乎無法思考的狀態中,索性大方地招待黃霆入住,本想黃霆如果找到協助者,說不定接下來還能輕松點,沒想到黃霆還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算了,身為國際刑警,說不定有他們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
黃霆說“那就叨擾了,我與小莊住一個房間就行。來交換下消息”
杜景洗完澡出來時換了白t恤與短褲,周洛陽與黃霆已交換過雙方的消息。
“這些線索,你們是怎么得來的”黃霆難以置信道。
“這你就不用問了。”周洛陽說,“你的線索呢”
黃霆攤開胡志明市的地圖,上面有幾個地方被標記了。
“洗錢案基本上已經水落石出了,”黃霆如是說,“換走濕婆雕塑的,是文物協會里,他們的自己人,具體是誰還不清楚。總之他們用另一尊雕塑,調包了濕婆像,交給kcr手下的運輸司機,從后門運載出去,送到一個接頭地點,也即你們布下仿生偵查機的地方。”
杜景煩躁地按了幾下回車,調出監控錄像,上面是機械鳥監控注視下,那輛被追蹤的黑車馳進樹林里,取出手提箱裝載的貨物,與持槍守衛的對方交換。
“海洛因、文物、現金,違禁品,”黃霆說,“都通過這一渠道進行走私,在胡志明市內,類似的渠道一共有四條杜老板”
黃霆感覺到了杜景的異常,說時遲那時快,周洛陽扣起手指,在杜景手背上用七成力度,彈了一下。
無聲無息,被周洛陽彈中的地方紅了一小塊,杜景意識到了,收回手,不再在筆記本鍵盤上宣泄自己的煩躁。
黃霆標記出幾個接頭地點。
“你查出的線索比我們更詳細。”周洛陽代替杜景說道。
黃霆說“這是我們同事在胡志明市臥底將近三年得到的結果。你們只用了短短一天,就追蹤到了車輛。”
莊力看看杜景,察覺他的不對勁,但自從他認識杜景,并跟著他學習辦案以來,杜景幾乎就沒有“對勁”過。作為下屬,杜景也給了他很高的自由度表面上雖不茍言笑,卻從不介意他在任何場合發表自己的看法。
哪怕莊力的資歷是個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杜景也把他視為同事看待,莊力從來不怕說了不該說的話而得罪領導,也不用去特地拍他的馬屁。
“可以用這路線來交易毒品、軍火與古董,”莊力鼓起勇氣道,“也就意味著,可以交易”
“人。”周洛陽接上了話頭。
“對,”黃霆說,“我想接下來的局勢,相對而言算明朗了。我需要找到濕婆像與其他文物的買主,這個人就是最大的幕后洗錢方。”
杜景終于開口了。
“你想把他抓回去”杜景冷淡地說,“我們幫不了你。”
“不,”黃霆說,“我要從他那里得到,分布于中國境內,協助他進行洗錢活動組織的名單,只要找到人,我們自然有同事會負責再去接近他。”
三人看著黃霆。
黃霆又說“你們的目標,是救出那個叫小伍的,如果有可能,還要順手救出其他人,前提是他們都還活著的話。”
周洛陽都快忘記這次他們的任務是什么了,于是點頭道“是的。”
“那么接下來,”黃霆說,“我們可以一起行動,大家同意嗎”
他看看眾人,周洛陽說“你在你們組織里也是個領導吧”
黃霆說“小領導,怎么樣”
杜景這一方三個人,自然以杜景為首,但他這個時候,明顯按捺著自己不說話。周洛陽沉吟片刻,替他說“同意。”
于是眾人議定明天的行動細節,莊力點了吃的讓人送來,晚飯后各自回房休息。
“你明天能行動嗎”周洛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