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簡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周洛陽答道,“從沒想到,我會有一天在宛市的地鐵里,躲避公安與私家偵探的聯手追捕”
“對不起,”杜景說道,“我也想過,要不是我,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很好,”周洛陽說,“比普通人的生活充實多了。”
他拉著杜景的手,看了眼表――勝利在望,還有二十分鐘。
“有人來了。”杜景聽到了腳步聲。
周洛陽“地鐵停開了,是例行檢修吧”
“是來抓我們的。”杜景從腳步的匆忙上判斷,說,“你還能跑嗎”
周洛陽說“我實在跑不動了,我去引開他們吧杜景,我已經跑了將近六小時”
杜景坦然道“那就走吧,沒有關系。”
兩人離開檢修道路,來到地鐵出口,數把槍抵在杜景頭上,突如其來的強光讓周洛陽睜不開眼。
“跟我們走,”王舜昌說,“不要再跑了,杜景,你應該知道,咱們之間利害關系是最輕的。”
杜景沒有回答,現出了詭異的笑容,十二點整。
剎那間,無數念頭在周洛陽內心深處涌起,又消失,就像面前的刺眼強光無聲無息地暗了下去。
他翻過身,杜景卻驀然轉身,緊緊地抱住了他,吻住了他。
終于回溯了,周洛陽筋疲力盡,連續六小時的奔逃雖并未在他們的身體上留下疲憊感,心里的疲勞卻還在。
他們躺在了前一天夜里,家里的床上,二十四小時后的一切,已成為尚未發生的將來。
周洛陽任憑杜景肆意地親吻著,抬眼望向那一片黑暗,他有許多話想說,復雜的念頭卻在杜景的親吻之下分崩離析,無法集中注意力。
直到他看見了杜景的雙眼。
“我決定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天,”周洛陽說,“都當作最后一天來過。”
“我一直是這么想的。”杜景說。
周洛陽與杜景身體摩挲,那感覺異常熟悉,令他想起了許久以前醉酒的夜晚,杜景的勃起堅硬而筆直,抵著他的身體,仿佛正在無聲地提著要求。
“你會嗎”周洛陽小聲道。
“不會。”杜景低聲答道,端詳周洛陽的臉,又說“洛陽,你長得很帥氣。”
周洛陽深呼吸,說“你也是,杜景,哪怕你受傷了,依舊很帥。”
雖說如此,到得臨近之時,周洛陽依舊非常緊張。
十分鐘后
“我可以按一下你的頭嗎”杜景說。
周洛陽“”
周洛陽有時對杜景簡直忍無可忍,上一刻他們還在逃亡,下一刻卻在做這種事,而且更讓他抓狂的是,杜景還要按他的頭
杜景輕輕試著按了一下,見周洛陽沒有反抗,于是把他稍稍用力,按向自己。
“你太大了”周洛陽掙脫了,有點惱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