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卿不用,陸正非卻不想陳千卿自我折磨,他看著陳千卿把牛奶喝下去,然后眼睛緩緩閉起,呼吸也均勻了起來。
陳千卿這么恬靜的表情,陸正非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最近以來,陳千卿似乎就像忽然長了刺一般,言語表情里均是不可侵犯的高傲和冷漠,甚至于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許多復雜的表情。
開始陸正非以為是陳千卿想通了,后來才發現,陳千卿非但沒有想通,反而并的更加嚴重。而且死活不愿意去醫院看看。
陸正非伸出手指,緩緩的觸碰著陳千卿的額頭,然后順著他的額頭一點一點的往下滑,滑過沒有形狀優美卻沒有血色的唇,滑過修長的頸項微微凸起的喉結,滑過緊致的鎖骨,然后將手掌,輕輕的放到了陳千卿的胸膛上。
心臟搏動的起伏,讓人知道眼前這個神色憔悴的人還活著,陸正非癡迷的看著陳千卿,低頭,給了陳千卿一個輕若羽毛的吻。
陳千卿依舊一動不動,那模樣就像童話里,被詛咒的睡美人。
沒有其他越界的動作,陸正非一吻即止,之后就起身去書房拿來了筆記本電腦,坐在陳千卿床邊的椅子上,開始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
借助安眠藥入睡的陳千卿依舊被夢境困擾著,他感到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渾身都在疼痛,特別是眼睛的部位,疼的連帶他的腦袋也暈暈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有些熟悉,卻又一時間想不起是誰,她道“有什么好治的,陸正非不就指望著他的小心肝瞎了哪里也去不了么,他到底干了什么我還能不清楚”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模糊,具體說了什么聽不清楚。
然后,那個女人笑了起來,她說“陸正非還特意給我打了個招呼,哈,這種事情,需要他打招呼”
隨后腳步聲響起,門被推開,兩人走遠了。
陳千卿的身體瞬間冷了下來,他仿佛一下子整個人都被放進冰柜了,寒冷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耳旁不停的回蕩著那個女人剛才所說的話。
這不是他這是,真正的陳千卿的經歷。
陳千卿掙扎著想要醒來,可他的身體太沉,根本無法控制,于是他只能繼續沉淪在夢境里。
陳千卿之所以不敢睡覺,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他會不斷的做夢。那些屬于他,不屬于他的夢境,都會向走馬燈一樣閃現,以一種蠻橫的姿態,讓他把他到底干了些什么,看的清清楚楚。
陳千卿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和陸正非已經坐在去機場的車上了。
陸正非和他坐在后座,他被陸正非抱在懷里,身上還搭著一層毯子。
陸正非察覺他醒過來了,道“千卿,你醒了”
陳千卿抿了抿唇,他道“你在牛奶里放了什么”
陸正非道:“安眠藥醫生說你繼續這么失眠會受不了的。”
陳千卿垂著頭,頭發因為剛起床還有些凌亂,他看了陸正非一眼,最后什么也沒說。
雖然做了許許多多個奇奇怪怪的夢,但他在醒來之后,還是感到緊繃著的身體有些一絲放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