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說道“剛才接到陸統領的飛鴿傳書,已經醒了。周小旗對她下了我們錦衣衛最猛的藥,普通人恐怕三天都下不了床,她昨晚口述配了一副藥吃了,今天能夠下床慢慢走動,看來醫術不錯。”
陸炳說道“要陸英把她帶過來,我有話問她。”
手下領命而去,抓了只鴿子準備傳消息。
啊啊
這時東邊的囚室驀地傳來尖利痛苦的吼叫聲,把鴿子給嚇飛了,扇了一支羽毛在陸炳臉上。
陸炳嫌棄的抓起柔軟的灰色羽毛,吹了口氣,問“誰在嚎這么大聲。”
立刻有獄卒來報,“回陸大人,標下正在審問周小旗,這家伙嘴硬,標下就用了點手段。”
陸炳問“什么手段”
獄卒說道“就是他想要用在魏大夫眼睛上的手段,蠟油滴眼球。”
光聽名字就覺得眼睛疼。
以人之道,還施彼身,倒也公平。
陸炳說道“你們悠著點,兩只眼睛都可以不要,人要活著。”
獄卒說道“陸大人放心,標下都是多年的老手藝人了。周小旗吃著錦衣衛的飯,卻要砸錦衣衛的碗,陳千戶固然死的離奇,但什么時候咱們錦衣衛改姓陳了,他居然敢對陸統領要保護的證人濫用私行,真是膽大包天。”
一邊是傳說中的陸炳私生子陸英陸統領,一邊是人走茶涼的陳千戶,獄卒都不傻,周小旗為了陳千戶要砸陸英的墻角,肯定會被整治的很慘。
周小旗此舉是背叛錦衣衛。陸炳最厭惡吃里扒外之人,不會放過他。
周小旗在牢房里受刑,以前他用在犯人身上的手段,全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陸炳回到值房,今日早上湯藥已經熬好了,他一口氣喝下,漱了口,坐在馬桶上出了個恭,站起來的時候,驀地眼冒金星,頭暈目弦,差點歪倒,幸虧護衛將他攙扶起來。
護衛說道“標下這就去叫大夫。”
“不用。”陸炳說道“我已經一天三頓的喝藥了,昨晚被周小旗的事情吵醒,一直沒怎么睡,故精神不濟,你們扶我躺下,我睡個回籠覺。”
陸炳躺在床上。
窗外,為了讓他好好休息,護衛們舉著沾蟬的桿子,把聒噪的蟬弄走。
陸炳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但心中有事,怎么都睡不著。
丁汝夔說魏南山夫妻的女兒七歲就夭折了,可是根據錦衣衛情報,魏采薇明明是魏南山夫妻的女兒,一起跟著發配的丁巫去了鐵嶺,在此落戶生根。
魏采薇跟著父母學習醫術,后來魏南山夫妻同一天去世,魏采薇繼承家業,當門立戶,成為象牙山醫館的坐堂大夫,丁巫在縣衙當司吏,幫她立了女戶。
女戶屬于“畸零戶”,不需要服徭役和兵役,在稅收上也有所減免,如此,減輕了魏采薇的負擔。
魏南山夫妻對丁巫有恩,丁巫給孤女魏采薇方便理所當然,不算以權謀私,可是根據情報,魏采薇和丁巫一樣,都從未婚配,她怎么來到京城就成了寡婦
真是奇怪,難道京城里的魏采薇被人頂替了是個冒牌貨
陸炳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縱使外面的蟬都被沾走了,他也睡不著。
陸炳心想,反正睡不著,不如把這兩個問題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