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嬤嬤所說,她心中都明白。
平心而論,如今她也并不厭煩于成鈞,在看了他那一身傷痕之后,對這個男人也生出了由衷的敬意。
但,這件事她仍舊懼怕非常。想起新婚夜里的遭遇,她便覺指尖發冷,那天夜里的于成鈞簡直像一頭野獸,想要把她吞噬干凈。
她很怕,極怕,于成鈞又變成那副模樣。
原本想著,于成鈞納了妾室,于她或許輕松些。可目下,于成鈞只對她有興趣。
至于頂上封來的側妃,要比妾室棘手的多。
心思如一團亂麻,陳婉兮索性將這件事撇開,問道“柳鶯,今日要出府了吧誰去送的”
梁嬤嬤看她如此,嘆了口氣,說道“娘娘放心,是菊英去的。”
陳婉兮微微頷首,靜默不語,眸光卻越發深遠。
王府東北角門,一粗布衣裙,頭插棘釵的女子靜靜立著。
她身背褡褳,背脊微弓,回首看著恢弘氣派的肅親王府,面容淡淡,只是眼中流露出些許的不甘與憤恨,然而也只是轉瞬即逝。
另一身著內宅服侍的丫鬟站在門內,向她問道“柳鶯,娘娘吩咐我來問你,今日離府,可有話要對娘娘說么”
這女子,便是之前在王府翻云弄雨、得臉無比的柳鶯。
因之前那場事,她雙腿被打的稀爛,好在沒有傷了筋骨也是陳婉兮要留她一條命在,將養了這些日子終于能下地走動。
于是今日,她便要奉命離府,去往天香樓的脂粉作坊里做女工了。
如今的柳鶯,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光,所有的賞賜都被查抄收沒,哪怕連一身錦緞衣裳都沒有留下。
聽著菊英的話,她面上露出一抹冷笑“你上去了,我倒下了,你和紅纓都得意了。杏染,怕是更要拍手稱快吧你們,都盯著我。是你,還是紅纓,檢舉了我”
菊英神色清淡,說道“柳鶯,娘娘等回話。”
柳鶯朝著上房的方向望去,笑道“你回去上復娘娘,說婢子柳鶯記得她的大恩大德,永生難忘”口吻卻滿是冰冷嘲諷,并無一分一毫的敬意。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王府中出現波瀾,是在文章開篇之后。
婉兮察覺柳鶯有問題,開始張網布局是在這年的年初。
之前一直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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