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說“只可惜他身邊已經人滿為患,哪有給你的位置。”
“我的小主子,”喬天涯偏頭單瞇了一只眼,說,“嘴巴是真毒。”
沈澤川做出謬贊的神情。
“但這話,”喬天涯露齒一笑,“咱倆都適用呢。”
八日后,沈澤川與紀綱如約而至。
丁桃顯然告過狀,骨津今日沒喝酒,立在門外,遠遠地看見沈澤川后邊跟著的喬天涯。
丁桃立刻踮著腳小聲說“津哥,是他,就是他”
沈澤川和紀綱被晨陽引入門,喬天涯自然要留在門外。但他沒這個自覺,跨出的腳被骨津擋了。
“聽說兄弟前幾日攔了這小子的路,”骨津眼神銳利地看著那斗笠,“欺負小孩子算什么英雄。”
丁桃理直氣壯地哼一聲,學著舌說“算什么英雄”
喬天涯哈哈大笑,反手摘了斗笠,嬉皮笑臉地說“今夜不是來吃飯的嗎怎的還要打架呢我跟這位小朋友頭一回見,兄弟,認錯了吧”
丁桃“啊”一聲,怒道“你這人怎么能這樣說我才不會認錯人”
骨津攔了丁桃,對上喬天涯。
兩個身量相差無幾的男人面對面,幾乎要撞在一起。
骨津說“今日不合適,咱們約以后。”
“沒空啊,”喬天涯揪了揪額前的那縷發,沖骨津挑釁一笑,“畢竟我主子只有我一個,我哪那么多閑時養弟弟玩兒”
骨津冷冷地啐了一口唾沫,說“報個名,往后有的是時候見面。”
“鄙人喬月月,”喬天涯雙指并攏,對丁桃點了下額角,“又叫小松松。”
晨陽領著沈澤川與紀綱往里去,這庭院深,抄手游廊過去,再穿個洞門,就見著滿院紅梅,風雅得很。
蕭馳野立在樹底下等著,在沈澤川踏進來時,與他對視瞬息,那微妙的感覺來不及傳遞,兩個人便一起挪開了目光。
蕭馳野迎了紀綱,笑說“師叔冒雪前來,小子有失遠迎。酒菜已備,師父在內久候了。”
紀綱看著蕭馳野,擋了他行的禮,說“你師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脫離了紀家,如今你也自成一派,咱們不是同門,不必多禮。”
蕭馳野說“同出一脈,便是同門。今日我得以雜糅百家,也是紀家拳領進門的功勞。我仰慕師叔大名已久,這禮,怎么說都得行。”
蕭馳野拜了一禮,引著紀綱往里去,還不忘側頭,對沈澤川說“蘭舟與我也好些日子沒見了。”
沈澤川跨入門,笑說“師兄如今權勢煊赫,忙吧。”
“咱們是同門,”蕭馳野不輕不重地說,“我再忙也得給你留個時間。”
“為著我耽擱了正事,那怎么能行。”沈澤川說,“近來我日日都掛著閑差,這已經是得了師兄的關照。”
“好說,”蕭馳野掀簾,“你想忙,盡管來找我,我隨時掃榻以待。”
沈澤川聽著“榻”字,便后頸生疼,被咬過的地方似乎還留著炙熱,燒得他笑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