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侯爺的。”福滿眉開眼笑,他這人看著一團和氣,“反正這錢哪,也落不到咱們兜里,干脆大家都別要了”
“戶部算禁軍在昭罪寺使用藥材的賬目,已經算了好幾日。怎么樣,這事你可曾聽說”
“辦得好,已經提交御案了,沒什么事。”福滿知道戶部受理這個賬簿的梁漼山是蕭馳野保舉的,便說,“那梁大人可真行,把賬目理得清清楚楚,元輔提問時,他也能對答如流,看著也要升了”
蕭馳野便不再問了,等福滿臨走時,晨陽給他送了份備好的河州新茶。福滿入手一沉,就知道里邊有東西,他對著晨陽又故作推辭,晨陽千勸萬勸,他才收了。
翌日散朝,蕭馳野在明理堂外邊等著通傳,沈澤川也在,兩個人離得不遠不近。
“這幾日到處都有人在打探奚家的家底,”蕭馳野把狼戾刀卸給沈澤川,趁他接手時微微壓住了他的手,“大人的動作要快了。”
沈澤川似乎另有心事,聞言抬著狼戾刀,說“嗯,人已經出了闃都,帶著棺材往回趕,下個月就該有消息了。”
“海良宜不同于別人,他要打定主意把奚家家產收入國庫,你的人趕得在快也會失去先機。”蕭馳野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便松了手。
沈澤川掌中一沉,堪堪抬住狼戾刀,說“他再快也要走個章程。”
蕭馳野瞟了眼明理堂的廊下,問“怎么了”
沈澤川說“我在找人,師父不見了。”
蕭馳野說“只要沒有通牒,就還在闃都。疫病期間八大營也不敢擅自放人出入,疫病以后由禁軍接管巡防,若是紀綱師父出去了,我這里該有消息。”
“我也猜測還在闃都,”沈澤川頓了少頃,“奚鴻軒只是為了帶走先生,師父是為了保護先生才隨同前去,不該耽誤這么久。但若是先生還在險境之中,那師父肯定沒法獨自離開。”
“奚鴻軒已經死了,”蕭馳野略轉眸,看著那頭,“該叫人查查這位的家。”
沈澤川順著蕭馳野的目光看過去,那頭薛修卓身著官袍,正與江青山聯袂走近。
薛修卓相貌平平,氣度卻很儒雅。他不是孔湫、岑愈他們那一類,他待人溫和,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江青山倒是出人意料,這位傳聞里的厥西強腕,看著比實際年齡更小。
他倆人走近,四個人相互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