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倏地拔出刀,不給這些土匪反應的機會,上去就先把人砍倒。血噴在鎧甲上,澹臺虎一抹臉,喊了聲“殺”
沒有巡防隊的通風報信,營地內已經歇下的士兵被禁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澹臺虎帶著人沖進帳子,捂住他們的口鼻,一刀一刀捅過去,留下了一褥子的殷紅。幸存的土匪驚慌地跑出軍帳,卻沒有收到任何調令。他們像是群無頭蒼蠅,在雨夜里倉皇失措地四處奔逃。營地已經被禁軍圍了個徹底。常年混跡江湖的老油子一見到那些出鞘的刀,便馬上束手就擒,擁擠在一起,趟過泥水跪地求饒。
蕭馳野策馬而來,浪淘雪襟在人群前踏著馬蹄。海東青從天而降,落在蕭馳野的肩頭,攏翅時帶著冷風的寒冽。蕭馳野健碩的身軀像是雨夜里遮蓋光芒的墨云,他背著那遙遠且微弱的帳中燭光,目光似把刀子,割得那些窺探的眼神慌亂地消失。
澹臺虎正在清點人數。
蕭馳野掉轉馬頭,肩頭已經被淋濕。猛斜著腦袋,睨著那死寂的軍帳,像是知道里面有血肉可以吃。沈澤川沒在帳子里,他站在外邊,拎著把傘,正垂頭看著自己被血染臟的靴子。
蕭馳野俯下身,猛跟著跳到了沈澤川的肩膀上。沈澤川抬頭,正對著蕭馳野的眼睛。
“這位小公子,”蕭馳野抬指虛虛地刮了下沈澤川的鼻尖,“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淋雨”
沈澤川把小竹扇抹開,攤給蕭馳野看,有點負氣地說“我的扇子臟了。”
那扇面上濺了幾滴血,像是潑在字上的紅梅,懨懨地開著,怎么看怎么不討人喜歡。這字還是蕭馳野寫的,這扇子自從送過去,就和那方藍帕子一樣,都是沈澤川貼身不離的東西。
“點得還挺別致,”蕭馳野的目光沒有離開沈澤川的臉,他說,“這把送給我,我再給你做一個。”
沈澤川把扇子斜插在蕭馳野的后領,點了點頭。蕭馳野沖他笑,問“席好吃嗎”
沈澤川抖開傘,擋著兩個人,說“湊合,太吵了。”
蕭馳野下了馬,接過傘,只遮了沈澤川,自己半身露在外邊,一手掀了簾子,打量著里頭,半晌后,說“這營地有些古怪。”
沈澤川抬手蓋住想要飛進去的猛,說“我覺得他不是傳聞中能夠收服端、敦兩州的那個雷常鳴。”
他們倆人還在交談,忽見澹臺虎疾步走近。老虎身上的血跡都沒有擦,他面色不好,對他們倆人行了禮,說“主子,他們的人數根本對不上。我問了些小旗,竟然連自己下邊有幾個人也說不清楚。我適才又逼問了一番,才知道他們皆是雷常鳴剛納進來的土匪,根本不是他從洛山帶來的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