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天涯說“兩千人,都留在了北原獵場。”
“準備一下名冊,禁軍不能和茨州的兵混在一起。”沈澤川拉了把衣襟,說,“成峰先生要談茨州和茶州買賣糧食的詳細,你去告訴他,我們今日就談。”
喬天涯沒急著走,從懷里掏出封書信,說“主子,厥西的葛青青來信了。”
“來得好,”沈澤川說,“永宜港的船隊無礙奚家的鋪子跟我們沒牽扯,明面上的糾察輪不到他們身上,但是薛修卓只騰空了銀庫,留下這些生財的鋪子給我,我猜他未必情愿。”
“闃都倒沒什么動靜,薛修卓就是算無遺策,也分身乏術,沒人替他去籌謀厥西的鋪子。”喬天涯松開丁桃,說,“不過,葛青青的意思是,闃都沒有找他麻煩,但是河州顏氏卻去了。”
河州顏氏坐擁茶水道,是闃都南下的巨賈。雷常鳴這面旗子能夠樹立起來,也是因為顏氏在背后扶持了雷驚蟄。沈澤川心里惦記著他們,聞言并不意外。
“我對顏氏知之甚少,”沈澤川說,“闃都里也沒有多少有關他們的消息。”
丁桃聞言雀躍起來,他說“公子,我知道的扶持雷驚蟄的人是顏氏如今的大當家,一個叫作顏何如的人。傳聞他崇奢尚豪,沒有千金抬轎,就不肯出門。這人不僅穿的都是金子,連隨身攜帶的算盤也是金玉算盤十分、十分、十分有錢”
丁桃著急,十分念得含糊,便舉起小本,給沈澤川瞧。里頭用毛筆涂了個高舉著算盤的小人,通身穿的都是銅錢,一股有錢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打哪兒聽的消息”喬天涯問道。
丁桃指著牢獄的方向,說“主子上回剿匪,帶回來個傻小子,個頭快趕上津哥了,力大無比。我用幾顆糖從他那里騙出來的消息,這小子傻,給吃的什么都說。”
沈澤川隱約記起蕭馳野好像提過,說“剩余的土匪不是都送回去了嗎”
“是啊,”丁桃點頭,“但是主子說他太傻了,回去也活不了,不如留在咱們這里。”
沈澤川還想知道顏氏詳細,便說“帶他過來。”
朝暉在天明時喂鷹,他戴著臂縛,挨個架過去,撐著它們的利爪,給它們喂肉。這種事情在別處,是有專門的鷹奴來做,但是離北到了蕭馳野這一代,就喜歡親力親為,自己馴服的鷹自己養。
朝暉喂到一直跟著蕭既明的“虞”時,發現它背上被抓爛了,禿了一塊。
“怎么回事”朝暉架著虞,撥看著,問邊上的士兵,“它跟誰斗架了么”
士兵捧著裝有肉條的皮囊,跟著朝暉走了幾步,說“不知道啊將軍,它前幾日出去捕獵,從南邊繞回來的時候就受了傷,我讓大夫給瞧了,說這傷也是猛禽抓的。”
虞也是海東青,并且體格在離北群禽里算大的,原先是蕭方旭在熬,后來給了蕭既明,這幾年跟著蕭既明上戰場,對上悍蛇部的獵隼也沒有吃過虧。
朝暉端詳著那傷,說“奇了,誰的鷹這么兇猛”
朝暉在電光花火間被某個字觸動了,他驟然側頭,看向南邊。那蒼風依舊,天空中沒有海東青的蹤跡。
離北的天還是藍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