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在跟前,主子入睡就難。”喬天涯站樹底下低聲說,“睡得也不好,后半夜若是聽見動靜,也別讓人進去打擾。”
費誰腦子一轉,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把煙槍挪開,沖夜里呵了口氣,說“理解,茶石天坑是個夢魘,謝了。”
喬天涯倒不抽,他手臂架撐在樹干上,聽了會兒池子里的蛙聲,說“你閑置這么久,主子覺得做個近衛可惜了,有兩個任務,明早我讓師父把腰牌給你。”
費盛心里明白得很,沈澤川這是要用他,但沒打算把他放在跟前,起碼替不了喬天涯。他悶頭抽了會兒煙,磕了幾下煙槍,笑說“可以啊,我盼著呢。不過你給我透個口風,什么任務”
喬天涯看向費盛,說“聽記,輕松的事兒。”
費盛說“另一個是什么”
“查雷氏兩個人,尤其是雷常鳴,要把他的生平都報給主子。”喬天涯笑了笑,“這事叫你去辦,是大材小用。原本丁桃也行,但是他人小,怕他辦事沒輕重,所以還是得找你。你是這方面的行家,怎么樣”
費盛也笑起來,頷首說“只要是主子吩咐,沒有不行的事情。”
喬天涯接著說“我這邊呢,還有個事情也想請你幫忙。”
費盛轉著煙槍,說“你我兄弟嘛,客氣了。什么事兒”
喬天涯收回手臂,說“我想請你派人出去做聽記的時候,替我查一個人的下落。”
費盛上了心,看喬天涯幾眼,說“誰”
喬天涯說“姚溫玉。”
夜半三更,禁軍還沒有休息。
鄔子余跟晨陽喝奶茶,軍醫給他上藥,他就這么蹲在地上,問晨陽“二公子到底什么打算”
晨陽整理著邊博營的軍匠名冊,說“那是主子說得算的事情,你問我干什么”
鄔子余說“你我都是老相識了,一點口風都不肯透”
晨陽碼齊名冊,好整以暇地看著鄔子余,說“你要是談私交,咱們就在這里喝茶吃肉。你要是談軍務,我就得先稱你一句營戰將軍。你把這兩者混在一起,我到底回答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