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當即士氣大振,聽那殺海浪淘,雙方在天坑前陷入死斗。血光濺破雪氳,離北鐵騎和禁軍全然豁出去了,突圍的機會只有現在,錯過了今夜就再無生機
骨津提起海日古的后領,把他踹進人群中,看尹昌有點瘸,便橫刀抵開邊沙兵,對老頭喊“尹老受傷了”
尹昌皺著紅鼻子,不自在地扭了幾下,說“腳,腳泡得癢癢。”
海日古在人群里敏捷地躲著彎刀,時不時還要對殺紅眼的禁軍亮出自己的小金牌,說“自己人”
那頭的阿赤已經與蕭馳野杠上了,他的彎刀用得遠比鐵錘好,兩方兵馬在擠壓間踏得地面震動,不知道是誰先翻馬,隨后天坑邊沿全部坍塌,所有人混雜著翻滾進去。
禁軍啃了幾口泥,冒著頭,在烏壓壓的敵軍里相互大喊“操二爺是不是給擠下去了”
浪淘雪襟滾身陷在了坑底,阿赤蹬著石塊撲了過去,蕭馳野來不及起身,抬腳踹在了阿赤的胸口。阿赤受力退后幾步,蕭馳野已經挺身而起,鐵錘幾乎是貼面掄來,蕭馳野避閃間靠臂縛格擋。
“砰”
風踏霜衣踏翻了陳舊的木欄,沈澤川疾馳在暴雪間。他的氅衣經風掠動,寒雪凌飛在眉眼,側映出肅殺的凌厲。
費盛不敢在戰場上托大,帶著錦衣衛緊跟沈澤川馬后。
澹臺虎也不敢讓沈澤川一馬當前,率兵追著府君,都快站在馬鞍上了,隔著風沖沈澤川喊“府君就在東北方,茶石天坑”
馬蹄凌濺飛雪,沈澤川捏濕了韁繩,他這一路幾乎沒有停下來過,風踏霜衣已經很疲憊了。
茶石天坑
沈澤川沿途經過的都是白茫野,但當他踏入茶石天坑附近時,那夢魘如潮水翻涌而上,熟悉的血腥味直嗆口鼻。沈澤川喘著息,在廝殺里看不到蕭馳野。
沈澤川厲聲喊道“蕭策安”
費盛張望著,看見了尹昌。尹昌遠遠看見府君一身白,在這里打眼得緊。他跳起來揮動著刀,喊道“坑里,坑里,二爺在坑里”
沈澤川剎那蒼白了臉,他手腳冰涼,從馬背上滾下去,握住仰山雪的手都在顫抖。白袍被血水滲濕,他踩著尸體,只能看見那出現在夢里千萬次的天坑。
沈澤川顧不得別人,他沿著天坑踉蹌地滑下去。大雪漫天,他顫抖地喊著“蕭策安”
夢里夢外重疊著,沈澤川見過自己橫尸在此,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躺在這里的人會有蕭馳野。
費盛哪見過府君這個模樣,他追下來攙扶人,沈澤川不要,他在尸山血海里扒著浪淘雪襟跟前的尸體,扒得雙手通紅。“尸體”忽然抬起手,又快又準地抓住了沈澤川的手腕。
“蘭舟,”蕭馳野悶在頭盔里,說,“蘭”
沈澤川已經推掉了蕭馳野的頭盔,他在那飛雪間,看清蕭馳野的臉,不管血污,緊緊抱住了蕭馳野的腦袋。
蕭馳野反手揉著沈澤川的后心,想說點什么,卻在那風聲里,聽見沈澤川一遍遍小聲喊著。
“蕭馳野”
蕭馳野的心都碎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