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愈身旁的學生反應極快,道“一派胡言你背叛君王、有辱師門,不過是個茍且輪車的殘喘之徒,你做了什么你能做什么”
姚溫玉座下的驢子微微往前,他說“我為謀士,豈能僭越行事。”
學生當即哈哈大笑“推辭敷衍罷了,你根本什么都沒做薛公厲斥世家,匡扶李氏,在丹、遄諸城皆受人愛戴你問他們有何顏面見閣老,姚溫玉,我看無顏見閣老的人是你啊”
姚溫玉油傘微晃,他也笑起來,可這笑不留痕,過去了便過去了,沒有半分得意。他說“在其位謀其政,諸君食君之祿為民請事不應該么薛延清經營闃都量行江山我自嘆不如,他是朝臣,我乃謀士。”他的眼眸微暗,其中閃爍的星光泯滅,只剩沉甸甸的漆夜,“吾主縱橫亂世豪雄之間,先平茶、茨匪患,再蕩六州所難,通南北商貿繁途,不吝余力鼎助鐵騎踏外患。兩年內收失地,定八方,安民業,造就三州良田萬畝,三境荒地不復。力推黃冊,落實戶籍,廣開言路以納天下賢能,不以門第前塵來絕英雄后路,更敢以身為劍戰守端州城門”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傘上,像是急催的戰鼓,震耳欲聾。
“輔佐良主,我便是天間,聚散隨意。我可以無名、無德、無所頌,但吾主,”姚溫玉穩如山,咬詞清晰,“必定彪炳千秋。”
謀士
謀士與朝臣,都是輔佐良主的人,姚溫玉敢自貶自身功推沈澤川,是因為他是沈澤川的謀士,他是替沈澤川在謀江山、謀名望,不是為自己。他言辭間句句都在反問闃都諸人,李劍霆做了什么人主無作為才是輔佐無能。
岑愈強撐著,說“縱然你巧舌如簧,也掩蓋不了沈澤川出身不正。他父親沈衛兵敗六州,若是放你們入城,來日全天下的人都要拜沈衛這個無恥狗賊”
姚溫玉說“如此,李劍霆就出身正統嗎”
“你放肆”學生看姚溫玉氣定神閑,穩居上風,漲紅了臉,“皇上尊諱豈是你這”
姚溫玉在雨中陡然抬高聲音,再次問道“今日誰能當眾證明李劍霆就是正統你嗎薛延清嗎你們奉她為主,跪拜萬歲,卻連真假都難以辯駁,簡直是天下笑談”
“薛公持有先帝遺筆”學生已經亂了陣腳,“皇上誕時便有祥瑞,錯不了,錯不了”
“既然你們證不了,”姚溫玉壓抑著咳嗽,“我可以。”
岑愈忽感寒意,看姚溫玉的青衫搖晃,覺得這不是元琢,這是中博來的敵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