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鉞對他,又何止只是喜歡。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江景白有些手足無措。
這話的內容和南越的神情語氣簡直捍格不入。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份量究竟如何,但是在我這里,我的先生,只能是你。”說出這些,南鉞有種前所未有的放松,“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江景白這下聽清了。
他心臟忽上忽下,耳根頓時紅了。
南鉞樣貌冷峭,為人也清淡寡言,一看就是慢熱的性子。
他相親是被家里逼的,并非本意,閃婚也只是為了應付長輩,圖個清凈,婚后雖然對江景白照顧有加,可凡事不驚不喜,波瀾不生。
結婚近兩個月,江景白始終沒覺得自己真正看透過他,只當南鉞以婚姻責任為重,是塊短期不易捂熱的冷硬石頭,反而只有自己隔三差五偶有心動,像個沒出息的感性傻子。
戀愛三年如膠似漆的模范夫妻都有裂隙,他沒法心安理得地讓一個靠結婚擺脫困擾的人重陷困擾。
這才想要快刀斬亂麻,免得給南鉞添麻煩,平白拖累了對方。
現在一聽南鉞對他也有好感,還將他捧在意料之外的高位,江景白真是跋前疐后,進退維谷,急得他有點想哭。
“如果你執意打算離婚,希望你能告訴我真實詳盡的理由。”
江景白聽到對方如同商桌談判地冷靜丟來一句。
南鉞只說到這里,把審判時間交還給他。
江景白十指交扣,指根糾纏。
他把頭垂得更低,不讓對方看出他有些發紅的眼圈,內心掙扎著吞吐道“我我太怕疼了,克服不了。”
疼
南鉞懵了下。
“每次和你做那種事,我都很害怕。”江景白聲音很小,耳根的熱度和顏色蔓到脖頸,又止不住地往臉上攀,“太疼了,怎么都疼你也順著我的意思慢慢來了,可是還是疼得厲害。我感覺,是我們尺寸不合的原因,這是沒辦法后天解決的事情。”
最后半句話簡直是從牙縫里鉆出來的,帶著股怯生生的味道。
尺寸不合。
南鉞滿心錯愕。
江景白和他離婚的理由,竟然是因為感覺他們尺寸不合
不是有喜歡的追求者,也不是發現自己騙他,更不是討厭和他相處。
郁結七零八落,轉瞬散去。
南鉞撐肘,拳面抵在嘴前,狠狠地舒出一口氣。
雙腳踩踏實地,頓時心安。
南鉞目光清明“既然疼,為什么不及時告訴我”
“說過。”
“三次。”
婚后總共做了那么多遍,南鉞竟然還精準記得他喊疼的次數。
江景白臉上燙得要命“你已經做的夠好了,沒辦法再怎么樣,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咬牙忍著,假裝自己受得住。”
江景白紅臉點頭。
南鉞沉默,突然道歉“抱歉,是我疏忽了。事前明知你怕疼,還不詢問你的感受。”
他回憶兩人親熱中的種種細節,這會兒得知自己那時弄疼了他,也不覺得旖旎,頭腦清晰地運算推論“我沒有弄傷過你。”
江景白不予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