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他媽就這么跑了”
知道哈士奇找上門的原因,耿文傾險些就地給這家伙跪下。
“你就不問問人家為什么想要離婚,竟然轉頭就跑”耿文傾一手扶腰一手捂腦袋,有點遭不住南鉞的騷操作,“怪我,都怪我,當初給你備注什么不好,非給你備注南老狗。”
包括上回空余玫瑰還沒在求婚時用上那事,對方婚后干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狗。
換做以前,耿文傾要是敢這么大剌剌地叫他,南鉞早一記眼刀削過去了。
可南鉞這會兒壓根沒把注意放在耿文傾說的話上,坐在客廳悶不做聲,臉上板得能掉冰渣子。
耿文傾也沒興趣打游戲了,站在還沒從懵勁兒里緩回來的南鉞對面,發愁地長嘆一口氣。
他是南鉞的老朋友,知道對方中學時有個特別喜歡的小男生,陰差陽錯間沒能及時追到手,把人擱在心底將近十年,心如磐石得就差出家了。
耿文傾始終不曉得該拿什么形容他,直到看了一部09年的老電影,叫忠犬小八。
要不是南小八今年神來氣旺,碰巧遇到江景白開始相親,還死乞白賴把人拐到了手,耿文傾真怕這悶蛋忠犬沒當成,牙板一呲成了瘋狗。
眼下是不怕悶蛋得狂犬病了。
這人兩眼一放空,直接當了傻狗。
以前好歹還是威猛堅毅的德國牧羊犬,現在好么,西伯利亞雪橇犬,哈士奇本哈。
耿文傾也是頭疼“你說你平時也不慫啊,一畢業就當著董事會的面剛你爸,上星期才把市場部經理批成孫子,怎么一到你媳婦那,你他媽就”
耿文傾吐槽不下去了,急得直把右手手背往左手手心里砸。
頗有種恨其不強,怒其不爭的味道。
南鉞聽他拍完手,閉眼倚到沙發靠背上,半晌道“我當時以為他知道我騙他,做不出別的反應。”
耿文傾嘴巴張了張,又老實閉上。
對于騙江景白相親結婚這事,沒的辯,的確是錯了。
可南鉞也沒別的辦法,心上人都以結婚為目的跟好幾個人相過親了,這讓他怎么沉得住氣從普通朋友開始做起,怕是準男友的名分還沒拿下,“初戀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悲劇已經上演了。
再說江景白之所以找條件相當的人相親,是因為擔心遇到婚前人摸狗樣,婚后葷素不忌,還仗著有錢有勢糾纏不休的臭混蛋,本質上只是想踏踏實實地過小日子。
那南鉞多合適啊,練達沉穩,不二之臣。
總歸會對江景白一輩子都好,也不算騙得很過分吧。
耿文傾琢磨了一圈,感覺還有周轉的余地。
他腦子轉得飛快,正要開口,南鉞否定道“這不是原因,他還不知道。”
在和江景白有關的事情上,南鉞只有騙婚這事問心有愧。
江景白一提離婚,他第一反應就是事跡敗露,心虛慌亂下不知從何解釋,等他冷靜下來,自己已經站到耿文傾家門前了。
竟然不是這個。
耿文傾咋舌“說起來,小白同學也是萬里挑一的大美人了,他身邊追求者從來沒少過。你說會不會這回追他的人里,有他喜”
南鉞橫他一眼。
耿文傾剎住嘴里的火車,比出抱歉的手勢,把“喜歡”兩個字呸出去,換了種可能性“你最近是不是惹人家不開心了”
說完他又給自己嘴巴來一下。
越說越不靠譜,問的什么屁話。
結果南鉞下一句就證實了他的屁話“昨晚他哭了。”
耿文傾“”
比不開心還猛
耿文傾苦口相勸“十年兄弟你快十年才結成婚,能不能珍惜一下來之不易的革命果實”
南鉞面無表情。
耿文傾領悟過來“不是你惹他”
南鉞顯然正被這點困擾“不知道。”
耿文傾陪他一起困擾“那他前幾天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表現”
南鉞仔細回憶,答“沒有。”
“家里出事了工作上有麻煩”
“沒有。”
“他哭之前總該有預兆吧,接觸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或者做了什么事”
“我。”南鉞答。
耿文傾愣“你”
南鉞眼神閃了閃“只接觸了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