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立秋那會兒,南鉞就有為他補辦婚禮的打算,江景白好說歹說一通軟磨才讓南鉞不大樂意地擱下這個念頭。
男人平日里為了多多陪他,工作起來當真是一小時當三小時用,江景白已經夠心疼的了,如果兩人真補了婚禮,南鉞肯定凡事親力親為,以南家的交際網,光是名單篩選就能要去人半條命。
這累的可是自家先生,江景白可舍不得。
當一個人切實感受到另一半對自己毫無保留的珍視,儀式感這種東西真的就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再說得矯情點,他們婚后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儀式感,兩個大男人真不差這點小儀式了。
不過南媽倒像自己有了婚禮遺憾似的,接連好幾天都在嘆氣,最后不甘心地拉上南爸,辦了一場偏向私人的慈善酒會,慈善做了多少不重要,主要是想借機會好好炫耀自己的新兒子。
可憐江景白毫不知情被南媽忽悠過去,一臉懵地被夫婦倆一左一右夾在中間,等出差趕回的南鉞到場,他已然成了當晚的c位。
想到這里,江景白忍不住笑了兩聲。
前方路口跳了紅燈,南鉞換好擋,涼涼看向他“怎么想到明天要丟下我一個人出門,開心到憋不住笑了”
“嗯”江景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跟南鉞對望了好一會兒才反駁說,“哪有,你這話說的怎么跟留守老人似的。”
江景白的老家在本市一個臨近縣級市的村子里,那里有農歷臘月二十四小年的上午去祭拜逝世親人的習俗,江景白在老家過年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逢小年還是會為了生母回去一趟。
南鉞抬手給他理了理毛衣的衣領,數不清是第幾次跟他商量“等我半天,好不好我明天晚上陪你一起過去。”
集團例行的年終部署會議就在明天,南鉞不得不出席,實在趕不上江景白的計劃。
“我才不呢,等你忙完再走,到了鄉下都好晚了,大半夜的,肯定冷得要命。”江景白明明是心疼南鉞年底太累,卻故意先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話,說完才寬慰對方道,“老一輩的風俗而已,不用太在意,年后清明再去也是一樣的。我后天下午就回來,晚上咱們一塊去爸媽家里吃飯。”
這里的“爸媽”自然是指南鉞的父母了。
南鉞勸不動他,只能跟孩子正處叛逆期的大家長一樣重嘆一口氣。
“你開完會記得早點回家休息,盡快把精神狀態調整過來,”江景白沖他眨眨眼,“之前你答應我過年幾天陪我好好玩的,到時候可不能拿累了困了敷衍我啊。”
南鉞聞言笑了,手指夾住他鼻尖擰了擰“小沒良心的,誰敢隨便敷衍你”
江景白一把拍開他的手,咬著吸管也笑起來。
南鉞最近一直在忙,江景白本打算跟他素上兩天,結果睡前一記晚安吻擦槍走火,轉眼又葷上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過了九點,南鉞去了公司,只剩江景白一個人迷迷糊糊地陷在大床里。
他打了個哈欠,翻身摸過手機,看清南鉞給他發的消息,困兮兮地哈出了聲。
別看南鉞長相冷淡,其實背地里粘人得緊,屬于即便找不著話題,也要事無巨細跟江景白報備行程的類型。
以往南鉞在他醒前出門,不僅會留言提醒他吃早飯,到了公司要和他說,看報表了要和他說,準備開會了還要和他說。
而今天,南鉞只告訴他早飯是什么,在哪里,其他的一概沒提。
倘若換了別人,這時候八成會產生心理落差,可江景白對南鉞太熟悉了,知道男人是因為自己不等他的事鬧了小情緒,只覺得好笑。
他笑完點開鍵盤,不假思索地打下一行字發過去謝謝老公,今天也好愛你喲。
江景白不常說這么膩的話,但只要說了,哄起南鉞一哄一個準。
果不其然,南鉞沒多久回復道嗯,我也愛你。
江景白憋笑,挑了個撲過去抱抱撒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