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們究竟遇到了什么樣的對手?”
朱文正在憤怒之余,心頭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懼感,這座山林之中,到底隱匿了多少敵軍的探子。
而且就在應天腳下,如果這些人突然對應天發起進攻那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朱文正對自己身邊的朱元璋說道:“叔父,不能在等了,吩咐兄弟們退下來,放火燒山吧。”
朱元璋身邊的中年儒士急忙道:“不可啊,不可,山上不少避難與此的百姓,他們本來日子過的就非常的艱辛,如果再放火燒山,豈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朱文正厲色道:“宋先生,你這是婦人之仁,不放火燒山,莫非看著山上的賊人殘殺咱們兄弟不成?”
朱文正說完,看向朱元璋,卻見朱元璋臉上并沒有似自己這般惱火的神色,反而平靜的搖搖頭道:“不必放火燒山,山上應該沒有你所想的那么多人,甚至山上可能只有一個人。”
朱文正不解道:“怎么會?咱們的將是都是驍勇之士,如果不是有很多人,為何我們的士兵在頻頻的消失?”
“會不會有妖獸?”另外一個儒士道。
“胡言!子不語怪力亂神!”適才勸諫朱元璋不要放火燒山的儒士說道。
“也絕對不會是妖獸!”朱元璋淡定的說道。
“那是怎么回事兒?”朱文正變得更加不淡定了。
“侄兒,你試想如果山上人很多的話,他與我們的人交手,肯定會有大規模的廝殺之聲,而且會有大量的尸體被將士們發現,但是仗打到現在不僅一個敵人的尸體都沒有發現,連我們士兵的尸體都沒有,這就奇怪了。”
朱元璋淡淡的笑道:“這有什么奇怪的,這天地之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人物沒有,傳我的命令,遇到對手切莫下死手,我要活捉了他。
傷口很深,鋒利的箭頭直接從后背射入,鮮血順著箭桿滴滴答答的往外流。
荒山里的流民哪里見過這等場面,年幼的小囡囡六神無主,抱著爺爺的大腿一直掉眼淚。
對于朱振的救治,老人家抱著的是抗拒的態度,他認為朱振這是在浪費他用生命換回來的逃命的時間。
朱振戴上白色的口袋,從背包里掏出手術刀,做了簡單的消毒。
然后便在這山洞里給老人家做了手術。
老人家起初的抗拒,在朱振完美的技藝下,不消片刻便打消了。
山村里也有郎中,但是像朱振這般給病人救治行云流水的還真沒有幾個,沒過多久,箭頭兒已經被取出,傷口也包扎好了,唯一的缺點就是老人家滿是皺紋的老臉有些泛白。
老人家的身體被朱振做了局部麻醉,有氣無力的將孩子簇擁在懷里,“想我馬二爺縱橫江湖那么多年,老了卻落了那么個下場,小伙子我謝謝你,你帶著我孫女速速逃命去吧。”
“阿爺,我不走,就算是死,囡囡也要跟阿爺死在一起。”
這妮子的性格太隨自己了,善良、倔強,老人家高高舉起的手終究是沒有落到她的頭上。
“囡囡不怕,哥哥這里有糖,吃了糖壞人就會走了。”朱振面帶著笑意。
小家伙的天真無邪相信了朱振,卻不知道朱振給她的是一片安定,吃過片刻的功夫就昏睡過去。
老人家豎了豎大拇指,“小伙子,你真有本事,趕緊帶我孫女走。”
朱振搖搖頭,并未理睬老人家要將孩子托付給他的舉動,而是將步槍扛在肩頭,大步流星的走向山洞外,只給老人家留下一個有效的背影,這個背影很孱弱,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但是聲音卻有那么堅定,“老爺子,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