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挺一般的。連我都打不過!”朱振聳聳肩,表情很是蔑視。
“振哥兒!”朱文正大呼一聲,惹來眾人的注意。
朱振瞪了朱文正一眼,“今天是我朋友的升官宴,你他娘的要是給我搞砸了,別怪我不客氣。”
朱文正脾氣火爆,別人不服氣,他就服朱振,屬于被朱振用拳頭征服了的選手。
“振哥兒,能不能聊天了。咱們應天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朱文正苦著臉,又喝了一壺茶,晃蕩著腦袋,像是被錘破了的破鼓。
“說說吧,怎么回事兒?大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今天怎么了這事兒?還張嘴咱朱文正有沒有本事。”
“咱朱文正的本事有多大?攻破集慶的時候咱是首功!我叔父問我,想要什么封賞,我怎么說,叔父成了大業,何患不富貴。先給親戚封官賞賜,何以服眾?
怎么樣?
又有實力,又懂事兒是吧?”朱文正泛著酸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可結果呢?他還真的一點兒賞賜都不給我!我現在喝花酒,都得借兄弟們的銀子!
這些都不算啥!咱是他侄子,咱可以忍著!侄子跟叔父鬧別扭,人家會說咱不孝順!
可是,我都忍到這份兒上了,他還想怎么地?
他去龍灣準備戰事,連告訴我都不告訴我!一直到了前些日子,我前些年手底下的兵崽子買了一批你的繃帶,說讓我獻給龍灣的叔父,我才知道龍灣要打仗!
振哥兒,你知道嗎?我是大都督啊!
這么大的軍事調動,我愣是一丁點都不知道!你說我委屈不委屈!叔父想做什么?讓我滾蛋嗎?”
朱振打量著朱文正,這個花天酒地的小青年一腔熱血,滿腹的才華,一心想輔佐他的叔父成就一番大事業,名垂青史。
結果卻落得不受重用,每天喝酒麻痹自己。
看看他如今的形象,發髻散亂如同一堆野草,衣服也滿是污漬,像是從泥里撿起來的一樣。
“哎。”朱振苦笑一聲說道:“文正啊,你知道你錯哪兒了嗎?”
“什么?”朱文正猛地一拍桌子,引來無數人側目。
“你怎么也說我錯了!我叔母一介女流,說我算了,那我當她是沒眼光,你可是咱們年青一代的俊杰,我是何等的優秀何等的風流,你心里不清楚嗎?你竟然說我錯了!好!你說說我錯哪兒了。”朱文正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泛著兇光,像是盯住了獵物的獵鷹。
他一直認為自己跟朱振惺惺相惜,誰曾想朱振竟然說自己錯了。
朱振知道這個家伙本性不壞,但是性格有點兒像是哈士奇,好壞分不清楚。
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撫著說道:“你個傻小子動腦袋想一想,你叔父如果不重視你,為何封你做大都督?這可是三軍統帥啊,這不是最大的信任嗎?徐達、常遇春哪一個不比你厲害,但是他們誰又有你的職務高呢?”
“可是為什么什么賞賜都沒有我的?為什么連軍事行動都不告訴我?”
“朱文正啊,朱文正。”朱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嘆息一聲說道:“你以后能不能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自己家里人,要賞賜做什么?我聽朱沐時說,在吳國公府,就連宗室子弟也都穿補丁的衣服,你朱文正比他們強吧?
再說了,你自己身上有多少缺點,你心里沒點數嗎?
你平時花天酒地,你讓將士們怎么想?你又如何服眾?
你沒事兒不去點卯,你讓吳國公怎么想?你又如何取得國公信任?
在議政議軍時,你可有遠見性的建議?你又如何獲取重任?
這些你都不行!
為什么國公不愿意賞賜你,不愿意重用你?那是因為你自己不夠優秀,還天天作死!我跟你說朱文正,咱倆相識一場也算是個酒肉朋友,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是再不老實,再不提升自己,早晚有一天,你會作死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