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自顧的斟了一杯,醉醺醺的說道:“欺負個孩子干啥!”
“還有你,就知道喝喝喝,你他娘的是來出使的,不是來喝酒的!”朱文正惱火,朱振卻醉醺醺的不省人事,幾個小娘子上前來攙扶朱振。
卻被朱振拒絕道:“去去去,今天老子要換個玩法,女人什么的,最近玩膩了。”
朱振的作風早就傳遍了張士誠的領土,這些小女子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可以理解。
“來,扶我回房間。”
朱振懶洋洋的看了一眼,朱文正心里雖然不忿,但是也沒辦法,只能攙扶著朱振回去。
嘴里還不斷罵罵咧咧,“早知道你這么不靠譜,如何也要阻止你做這個使者。”
“還有你,花和尚!”
朱文正將二人仍在床上,自顧的倒了杯茶。
卻聽到朱振跟小和尚姚天禧悄悄的說道:“我讓你辦的事兒,辦的怎么樣了?”
小和尚一臉壞笑,“主家,你還真的是絕了,你以搜集美女的命運讓兄弟們四處跑,他們果然沒有懷疑。”
朱文正詫異,扭頭望去,這兩個家伙哪里還有剛才醉醺醺的樣子。
以后自己出現幻覺,上近前一看,兩個人雖然都喝了些酒,但是大多數都是把酒灑在衣襟之上,這才給人一種酒氣彌漫的感覺。
“你們兩個有什么事兒瞞著我?”朱文正氣憤道。
“哪里瞞著你了,你天天吹胡子瞪眼,也不搭理我們,我們也沒機會跟你說啊,自己看。”朱振扔過一本書。
朱文正見過,就是朱振給姚天禧的賬本。
但是掀開之后,哪里有記過什么賬目,全都是些山河地形圖。
其他還有些文字和數據,每州每縣的人口、兵力、物資囤積、官員情況記錄的一清二楚,甚至連張士誠定期運送多少物資都有。
“這!這都是你們弄得?”朱文正驚詫道。
先是地圖,非常專業,山川、河流、村鎮,軍事布局都記載的清清楚楚,將來如果有一天,應天攻打平江,這絕對是第一手的情報資料,而且精密詳細。朱振看著呆若木雞的朱文正,得意笑道:“不燃呢?你以為咱們就是來和談的?靠,你也太看不起小爺了。做人要眼光放長遠,知道為啥你雖然是大都督,但是一直不受重
用嗎?”
姚天禧在一旁給朱振拖著馬靴,壞笑道,“太單純!”
朱文正理解朱振的做法之后,頗為鄙視道:“我哪里有你們主仆陰險。”
不過嘴上雖然鄙視,但是朱文正內心卻越發的佩服朱振了。別看朱振年紀不大,但是心思卻非常的細膩,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情,人家早就想到了。
難怪胡大海就算是改變了戰略計劃,也堅持讓朱振出使。
“在這人吃人的社會,不壞一點兒,會被欺負的!”姚天禧很是誠懇的看著朱文正。
朱振笑著拍了姚天禧腦袋一巴掌,“行了,就你小子話多,趕緊洗襪子去。”
姚天禧苦著臉,哦了一聲,端著盆干活去了,接著便是其他家丁一陣陣的哄笑聲。朱振仔細觀察,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張士誠怎么想的,我還分析不出來,但是根據我調查,在浙西江淮一帶,張士誠準備的并不充分,民間也沒有充分的動
員,官員更是不懂事兒的反對他打這一仗,這次大戰純粹是臨時起意,也沒有合理的準備,兵法云,戰無廟算,必敗也。”
“這一路走來,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張士誠的治下,完全是一群綿羊,就是太他媽有錢了。”朱文正的紅眼病又泛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