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端莊大氣之中,不失江南巧匠的細膩。
姚天禧很是狗腿的在朱振耳邊說道:“主家,這山水畫是黃公望的作品,若是能帶回應天,掐也值個上千兩銀子。這張士誠真有錢。”
恰在此時,負責照顧使者起居的胥吏推門而入,看朱振一行人正在端瞧家具和字畫,心中莫大的鄙視,卻有仿佛習以為常。
將一壺上好的碧螺春放在桌子之上,笑著說道:“諸位使者,這字畫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們可別學陳友諒的使者,臨走的時候,給帶錯了。”
眾人臉一紅,仿佛被說中了什么心事一般。
尤其是姚天禧,臉色最為尷尬,郁悶的躲到眾人后面。
朱振從口袋里掏出一錠金子,遞了過去,“這位大人說笑了,我們應天雖然沒有平江富饒,但是卻也不至于行那偷盜之事。”
那胥吏明顯比剛才那接待的官員要好打發一些,見朱振出手闊綽,笑容格外的諂媚,“小人姓盧名仁賈,是驛館的管事,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知會一聲。”
朱振笑道:“盧大人客氣了,我們都是遠道而來,風塵仆仆,請您吩咐手下人多準備些洗澡的熱水,還有豐盛的晚宴。”
“得嘞。”盧仁賈孤身行禮,想要退下去。
朱振似乎想到什么,表情急不可耐道:“盧大人且慢,咱們應天的姑娘都很粗鄙,咱們這一路走來,看到你們平江的姑娘不錯,您懂得。”
“我懂!我懂!使者大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比起陳友諒的部下確實風雅多了,今晚我就給您請春江樓的頭牌來侍奉您,不過這銀子,可得您自己出。”
“好說,好說。盧大人您忙去吧,畢竟晚上還有工事要忙,我也得提前休息。”朱振癱坐在椅子上,一臉淫笑道。“我懂!我懂!使者大人,您請好吧。”盧仁賈轉身出了院子,掂了掂手里的金子,忍不笑道:“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朱文正看著瑟瑟發抖的平江官員們,故意一提韁繩,那匹從姚天禧胯下搶來的追風駒,雙蹄登空,仰天長嘶,瞬間嚇跑了三分之一以上的官吏。
守城的兵丁更是嚇得想要關閉城門。
朱振瞪了一眼囂張的朱文正,暗罵一句豬隊友。旋即翻身下馬,一臉和氣道:“對面可是迎接我應天使者的大人?”
那李旭扭頭一看身后彩旗招展,這才上前迎接。朱振一臉堆笑,沒有絲毫囂張跋扈的樣子,上前拉住人家的手,抱屈道:“哎,這位大人,您辛苦了,莫要怪罪我等在路上耽擱,實在是我們應天窮苦,沒見過你們這里的
花花世界,所以路途耽擱了些時日。”
李旭小心翼翼的指著朱振身后的兵馬說道:“使者大人,你說笑吧。你看看你身后的隊伍,盔明甲亮,人高馬大,可不像是貧窮的樣子。”
朱振氣惱的瞥了朱文正一眼,這約法三章一點兒用都不管,嚇人可以,但是別把人嚇壞了啊。
趕忙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應天連年征戰,自然不會虧待了將士,但是實不相瞞,我這等為官之人,連俸祿都發不出來,也就剩下兵力強盛了。”
“哦!那不知道使者大人,你們應天對于此次沖突,是什么意思?”李旭開口問道。“我們底下人自然是想以和為貴,這戰爭不能打啊,老百姓日子過得苦,最好不要打仗,此次前來我們家夫人也說,既然世子在你們手里,我們愿意割地賠款。反正這些年
戰亂不斷,前線的城池只剩下些貧苦百姓,你們想要就拿走嗎?”
“想拿就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李旭詫異的問道。“是的,是的。不過都是些貧苦百姓,也沒有什么物資,不過我聽說太尉仁義,想必不會苦了那些百姓。”朱振說著,看了一眼摔落在地上的青花瓷,激動道:“大人,這莫
非是傳說中的青花瓷?那么名貴的東西,怎么摔碎了呢?”
看著一臉惋惜的朱振,李旭得意道:“我們平江富裕,小小的青花瓷自然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