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罵。要不我給您送過去吧。”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里面傳來了張士誠的咆哮。
“什么情況?我不是剛撥給李伯升糧食嗎?為什么李伯升還給我哭窮,說前線將士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手里提著食盒的張保脖子一縮,立刻不敢動彈了。
這個時候進去,肯定少不了一通臭罵。劉夫人皺眉聽著里面的聲音,只聽黃敬升說道:“從姑蘇到前線,耗損頗具,等到了前線,十不存一。主上,不能再打了,維持二十幾萬的軍隊在前線的消耗就是個天文數
字,而且最近咱們的治下動蕩不安,百姓們惶恐不安,市場蕭條的緊,咱們就算是有銀子想買糧食都困難。”
“你不是說只要拿出銀子賑濟那些流民,妖邪之事的謠言便可不攻自破嗎?”張士誠皺眉道。“事情是這么個事情,可是自從我們賑濟災民的口子一開,從朱元璋轄區、方國瑞的轄區,還有南邊兒涌過來好幾倍的流民。臣懇請您開內庫,再買些糧食維穩。否則升起
亂子來,咱們內部就出大問題了。”
張士誠皺眉道:“不能再拿銀子了。這是個無底洞,滿足了這些新涌入的流民,會有更多的流民進入我的治下。必須將他們趕走!”
黃敬升皺眉道:“不可啊主上,這些流民苦無所依,若是將他們趕走,他們就會被餓死在路上。到時候對姑蘇的名聲不利。”張士誠無奈道:“我有什么辦法?他們不是我治下的百姓,也不能給我帶來任何收益,我收留他們,只會讓我的日子越發的艱難,而且誰知道他們其中有沒有包藏禍心之人
,整天搞什么妖邪之事,讓人心煩。索性就將他們全都趕走。”
黃敬升勸道:“主上三思啊。”
見黃敬升反對自己,張士誠依然皺眉,心思不由的緩了下來,這些人畢竟是鮮活的生命。自己既然身為一方諸侯,想要問鼎天下就得有個好名聲。
將他們全都驅逐,是逼他們去死,也是讓自己名聲變臭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莫要對外提起,我需要再思量思量。”
奏對結束后,黃敬升施施然退下,張士誠皺著眉頭坐在書案后面,腦袋無力的倚在椅子上發呆。
張保悄悄的出現在桌案旁,將混沌放在書案上,輕聲道:“主上,您已經一天滴米未進了,這是夫人親手做的混沌,你快吃點兒吧。”
張士誠回過神來,瞅了瞅混沌問答:“夫人人呢?”
“剛才您在議事,她就先回去了。”
張士誠吃了一口夫人的混沌,依然是熟悉的味道,心里的煩心事兒頓時少了不少。
“你去把夫人叫來。”
劉夫人行禮之后,就坐在旁邊看著張士誠吃光了混沌。
“最近煩心事兒頗多,我忙于政務,疏遠夫人,夫人可莫要怪為夫啊!”張士誠笑道。
“一家人,談什么疏遠不疏遠的。”劉夫人笑道。
“閨女最近怎么樣?潘元紹的死對她影響大不大?”張士誠胃口不大,吃光混沌,就站起來溜達溜達,感覺肚子鼓鼓的。
“還是那樣,整天舞刀弄棒的,我說了她好幾次,也不見悔改。”
提起女兒,張士誠的臉上總是充滿了笑意。
張士誠大笑道:“我就喜歡閨女這股英武勁兒,我就是太平日子過久了,啥事兒都做的太謹慎了,失去了鋒芒,讓朱禿子看笑話。”
提起朱元璋,劉夫人摸了摸袖子里的和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士誠恍然大悟,笑道:“怕是張辰那孩子談判失利,不敢來見我吧。”
劉夫人嘆了口氣,“確實如此。那應天人實在是太過于囂張了。”
張士誠苦笑道:“無妨!反正咱們也沒吃虧,實在不行就把朱禿子的世子還給他,咱少要兩座城池就是了。”劉夫人苦笑道:“您還是自己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