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招招手,姚天禧趕緊搬來一張桌子,朱振將竹筒劈開,一股濃郁的芬芳的香氣瞬間撲鼻而來。
端木雨荷坐在旁邊,嘗試著用筷子夾了一點兒米飯到嘴里。
濃郁的香氣直刺激味蕾,忍不住贊嘆道:“沒想到官人不僅打仗厲害,這易牙的本事也很厲害呢。”
下家伙拍著手,興奮的說道:“姐姐,還有我,還有我。”
端木雨荷被小家伙的可愛打動,勾了下小家伙的鼻子道:“還有你。”
下家伙興奮的用筷子去夾米飯,卻被朱振伸手攔住了。
“小家伙,教你一首詩,回頭誰要告你狀,你就背詩給你父親。什么時候背過了,什么時候就可以吃這美味了。”朱振道。
“啊!姐夫還要背詩啊。你是帶我出來玩兒的!”小家伙苦著臉想要拒絕。
朱振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你連幾個仆人都關心,你就不擔心你父親處罰我啊!”
小家伙心地善良,聞言果然立刻很認真道:“姐夫,你說。”
“這首詩呢叫憫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朱振吟誦著自己少時在學堂里背誦的古詩。
往日里小家伙學東西非常慢,惹得幾位先生大為不快。
可是今日,因為跟著朱振親身經歷的緣故,這首簡單的古詩,只是跟著朱振誦讀了兩遍,就記得清清楚楚。
朱振將竹筒米飯遞給了小家伙,小家伙吃了兩口,頓時眼睛笑得像是月牙一般。
又吃了幾口,忽然想起什么,看著剩余的竹筒飯,一臉期待的對朱振說道:“姐夫,我能不能拿一些給父親大人送去。”
朱振挑了幾個不錯的,笑著說道:“去吧,去吧。”
朱振又擺擺手,對跟隨在世子身邊的仆人,囑咐了兩句,幾個仆人趕忙跟了上去。
小家伙將竹筒飯裝在布袋子里,小腿兒像是生了風一樣,急匆匆的趕往父親的議事堂。張士誠最近準備稱王,諸般事宜很不不順利。而殘留在各地的流民興風作浪,讓張士誠也頗為苦惱,誰想到兒子也不省心,竟然指使朱振打傷了給他講課的先生,正準備
差人將張禪叫來,卻見臟兮兮的張禪邁著小腿兒一溜煙似得跑了過來。
“大王,你看看世子一點兒儀容都沒有,這成何體統!”正在告狀的老學究立刻說道。
周圍正在議事的大人們看著世子臟兮兮的模樣,也直蹙眉。
張士誠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混賬!”
張士誠開口訓斥道。
張禪見父親的表情如此嚴厲,立刻呆在原地,嗚嗚的哭了起來。
“張辰,給我把呆下去,關在書房里好好的反省反省。”張士誠狠心道。
“爹,你不愛我了。我也不愛你了。”憤怒的小家伙將竹筒飯和那破舊的玩偶直接扔在地上,扭頭跑了回去。
張辰趕緊追趕,一腳踩在一支從布袋里滾出來的竹筒,頓時香氣撲鼻,張士誠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兩聲。
“這是什么?”張士誠問道。
門口的仆人壯著膽子走進大廳,小聲說道:“世子殿下知道您最近頗為辛苦,親自為您做了一頓飯。”“這!”張士誠冰雪般的表情忽然被融化了。
“你給我等著?敢毆打老夫,太尉不會放過你的!”老學究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