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禿子啊,朱禿子,你也有今天。葉兌簽訂完和約,倒在了大殿之上,昏迷不醒。因為簽訂了和約,朱振迎娶郡主,成為張士誠女婿這件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朱振帶著老大人回驛館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
阻攔。
朱振將老大人攙扶到床上,正要去請醫生,卻見老大人的手忽然張開,拽住了自己,神色清明,如何有當初在大殿上昏迷時候絲毫萎靡的樣子。
“葉大人,您沒事兒?”朱振一臉震驚道。
“怎么小子,你還盼著我有事兒?”葉兌面帶微笑的看著朱振。
此時此刻,反而讓朱振疑惑不解。按理說,簽訂如此喪權辱國的合約,以應天人的尿性,不拔劍自刎已經不錯了。
這位爺竟然指使在張士誠的大殿里裝昏了一下子,肯定有陰謀。
見朱振一臉疑惑不解,葉兌笑著搖搖頭道:“臭小子,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簽訂合約,讓你拿泗州換揚州是主上的決斷。”
朱振更是疑惑不解了。泗州之地,比起揚州之地真的差遠了。“其實此事從張士誠有意和談的時候,應天就已經準備了。只是沒想到,廖永安這個家伙這么不爭氣,竟然讓人家突破了防線不說,還被活捉了。真的晦氣。”葉兌拍著床
案,長嘆一聲道。“可是就算是想要接受和談,戰線失利,也不該把揚州給張士誠啊!小子我雖然沒什么見識,但是揚州是什么地方?泗州是什么地方?這能比嗎?你們不會是打了個敗仗,
就怕了吧。”朱振埋怨道。
因為在朱振看來,他們的作為,無疑是將自己的勞動成果毀于一旦。
葉兌并沒有直接回答朱振的問題,反而問道:“小子,我問你,此次和談,不論張士誠和主公誰得利,但是泗州之主以后都是你,你就不開心嗎?”“開心個屁!恥辱換來的地盤,有什么開心的?張士誠確實有點兒治理地方的能力,但是卻不具備征伐天下的雄主之氣,把揚州給他,將來國公征伐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
百姓死于非命。你讓我如何開心的起來?”在葉兌的注視下,朱振并沒有任何喜色,反而一臉的惱火。
葉兌是讀書人,仁義常常掛在嘴邊。朱振這么說,在他看來朱振這種壞小子,應該是不在乎普通百姓生死的。
但是看他言辭懇切,根本不似作假,心里也不由的佩服了幾分。“小子,天下爭霸導致百姓有所損傷,那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們既然已經失去了先機,就要將損失降到最小,從戰略大局上謀取利益。你在姑蘇做的確實不錯,主公全都看在眼里,但是你卻絕對不知道,這一次我應天對外征戰,擊敗了陳友諒不假,但是損失也格外慘重,而李文忠那邊兒與李伯升、謝再興的戰事損失也格外的慘重,
最重要的是方國珍蠢蠢欲動,大有進犯我應天之地的野心,胡深無奈之下只能分兵半數,去應對方國珍。現在李文忠孤木難支,小子你說這仗還能打嗎?”
“方國珍?”朱振皺眉道,“天禧,取地圖來。”
朱振從姚天禧手里接過地圖,本來想了解下應天的處境,但是打開地圖,但是眸子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泗州。
忽然明白了什么。“這張士誠莫不是傻了?泗州他也敢拿出來?南北如此狹長之地,泗州仿佛一把劍把他懶腰斬斷,若是戰事一起,他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這是哪個蠢貨給他出的主意?”
朱振眼里綻放起光彩說道。聞言,葉兌倒是大吃一驚,嚴重精光閃閃,贊嘆道:“不錯,不錯,小子以后老夫便是你的搭檔了。還有,此次你出使姑蘇功勞甚重,沉重打擊了張士誠的勢力,主公已經
上奏明王,封你為明光縣男爵了,臭小子你可是主公手下第一個封爵的,來跟老夫說說,有什么感想?”
朱振的表情卻是不出葉兌所料,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表情呆滯的說道:“老子封爵了?”
朱振見葉兌的表情一愣,心里頓時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扭頭望去卻見被押來者非是旁人,正是被寄予厚望的北線指揮官,廖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