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點頭道:“說不定真的有用得到范兄的地方。不過范兄,丑話說在前頭,不管你武藝如何,在大軍之中,一定要聽命行事。”
“你真的愿意管這些百姓?”范希堯依然有些難以置信道。
亂世之中,百姓如草芥。范希堯闖蕩江湖,見慣了太多不顧百姓生死的豪杰,早就習慣了。今日朱振竟然說答應救助百姓,他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朱振笑道:“不然呢?當兵是為了什么?”
在范希堯呆滯的表情中,朱振一揮手道:“集合。”
隨著朱振下命令,范希堯驚訝的看著二百余名軍士開始檢查武器,其中一百五十余人,皆是長槍兵,此外還有五十余火銃手。
火銃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武器,宋朝就有了突火槍,金使用震天雷打退過蒙古的進攻。但是像是朱振這般,每個人拿著根火棍子的并不多見。
眾將士在朱振的安排下,悄無聲息的下了玉山,朝著村子摸了過去。
先前范希堯將注意力一直放在朱振等人身上,對這些將士并不是如何上心。如今仔細一觀察,這才發現,這些士兵與自己之前見到的那些山賊,官兵完全不同。
每個人步伐沉穩,眉宇間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沈醉趴在朱振耳邊,有些畏懼的說道:“這支馬匪的旗號我認識,是泗州的悍匪,匪號一窩蜂,有馬卒三千余人。別看眼下對村子動手的人手不多,只有三百多人,但也不
是我們能得罪的。”
聞言,連葉兌老先生也不想讓朱振插手此事,他們此行是來泗州謀求大業的,此時根基尚淺,若是得罪了勁敵,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朱振環視村落,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這馬匪倒也有幾分本事。
隊伍呈包抄之勢,將百姓圍困其中,包圍圈越縮越小,百姓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而且,這批馬匪,還在村邊兒布置了明暗兩處哨騎,有什么緊急情況,完全可以反應的過來。
其中一處明哨,腰里挎著罵道,背上背著響箭,騎在馬上一臉警惕的望著四周。
暗哨則躲在大樹的樹冠之上,身子橫倚再樹干上,身形被密密麻麻的樹葉遮蔽,若不是月光照在了他后背上的馬刀,泛起了幽幽的寒光,還真的不容易發現。
朱振扭過頭來,對范希堯和玉兒說道:“二位,那里有兩處哨探,不知道你能不能在他們發出任何反應之前,解決了他們。”
范希堯仔細觀瞧之下,這才發現朱振手指的盡頭的樹冠上,藏著一人,心里不由得暗生幾分欽佩。
別看朱振武藝稀松平常,但是這眼力,比起自己這在終南山學藝多年的人都要強上不少。
當下點點頭道:“放心啊。我解決暗哨,玉兒你解決明哨。”
玉兒皺著眉頭道:“你這稀松平常的武藝,解決暗哨還是我來吧。”
范希堯搖搖頭,一臉深情道:“你看那樹冠之上臟兮兮的,都是塵土,我怕臟了你的裙子。”
對于范希堯的土味情話,朱振感覺耳朵都被污染了。
誰知道那玉兒卻頗為受用,臉頰有些微微泛紅,用劍鞘戳了一下范希堯的腋下,“下次再說這么肉麻的話,我就用劍刺死你。”
二人隱匿身形,悄無聲息的接近哨探。
兩個人都是終南山名師之后,武藝之超絕,朱振在俗世也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玉兒,腳尖點在草坪之上,腳步如飛,卻無半分聲響。
而那范希堯則差勁許多,跟雞賊一樣,弓著腰慢吞吞的接近著。看的宛娘暗暗罵娘,埋怨朱振將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剛剛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