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良此時已經徹底的六魂無主,他多么想懇求老天爺的恩賜,讓自己早早的死去,以免看到這一幕幕傷心的場景。
那滾滾的累活,竟然將他們這支殘存的隊伍直接包裹了起來。
“這些官兵是哪里來的?他們為何要埋伏我們?”
此時王三良依然不愿意相信埋伏他們的兵馬是朱振的手下。
不過是不是朱振的手下不重要,但是有一件事情王三良已經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去偷襲盱眙了。
他先在想的都是如何在這場災難下活下來,保存最大限度的兵力。
“軍師,兄弟們損失慘重,此時若是有大軍偷襲,我們就真的完蛋了。”
一名馬匪急匆匆的趕過來,對王三良說道。
王三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用猶豫的眼神看向了峽谷的一側。這一側地勢比較平緩,想要攀爬上去,找尋到對手,并不是一件難事。
在他看來,對方的布局和埋伏之巧妙,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就完了,肯定還有更加兇險的后招。
這里看似安靜的很,但是卻很有可能暗藏殺機。
但是自己沒有退路了,就算是知道眼前是死路,也要闖一闖。
想到這里,王三良咬牙下令道,“讓兄弟們朝著峽谷西側集合,只要剿滅了一側埋伏我們的兵馬,我們就有活路了。”
慌亂之中,王三良的命令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將士們趕緊朝著西側的峽谷奔跑而去,而大多數的兵馬依然在火焰里哀嚎。
“沖啊!”
“殺!”
數百的馬匪脫離滾滾的濃煙,朝著西側的峽谷奔馳而去。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叢林里,有一位身穿火紅色甲胄,頭戴大紅色天鵝羽的將領正立于山坡之上,冷眼打量著戰場。
“哼!不堪一擊的對手!”
只見那員小將面無表情的看著峽谷內的一幕,右手一揚,厲聲喝道:“把小爺的將旗豎起來!”
話音落下,一位膀大腰圓的旗牌官猛地一甩,將一桿大旗插在了高坡之上,只見那面大旗之上,清晰可見一個蒼勁有力的朱字。
“嗚嗚嗚嗚嗚!”
號角聲想起,只見西側峽谷的草叢之中,大批的火銃手邁著整齊的步伐涌了出來,兩側還護衛者刀盾手和長槍手。
“射擊!”
朱沐英人生中火器第一戰。
沖鋒在最前方的騎兵迅速一排排的倒下,熟練三段擊的火銃手一排怕不停的輪換,瞬間將馬匪組成的攻勢擊垮。
最后的希望破滅了。
“還是要輸了嗎?”
王三良心里喃喃自語,要知道一窩蜂在泗州之地,雖然不敢招惹那些傳說中的豪族,但是一般的勢力從來還沒有輸過。
而不遠處的那個年輕人,竟然將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尤其是那面柱子大旗,莫非他就是朱振嗎?
只是他們不應該在軍山嗎?怎么會出現在盱眙附近,難道軍山從始至終都是朱振的障眼法。
一時間,各種想法開始充斥著王三良的腦袋,他很難以理解自己見到的這一幕。
“哈哈哈。”
馬匪已經消滅殆盡,一員身穿魚鱗甲的年輕軍官身先士卒,在距離馬匪不遠處的距離停了下來。
他便是這支隊伍的最高統帥,傅子介。
“這支馬匪果然不簡單,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崩潰,難怪張士誠都吃不下他們。”
他原本以為在經歷了數次的伏擊之后,這些馬匪應該已經徹底崩潰了,到時候自己隨便抓俘虜就是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這支馬匪依然圍繞在一個書生周圍。
“此般精銳如此葬身谷底,確實有些可惜,眼下應天只有十萬營一支騎兵精銳,若是能夠將他們收之麾下,也算是替主家收下一大助力。”
不過想要收下他們,似乎還要實用些手段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