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的嘴角向上翹起,“我們是誰?
我們是在軍山殺出尸山血海的好男兒!我們需要跟一群懦夫,跟一群娘們找存在感嗎?”
“不需要!不需要!”
這是一群虎狼之師,他們經過最殘酷的戰爭考驗。
所以當他們瘋狂的吶喊的時候,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凜冽的殺氣。
即便是久經戰陣的人物都忍不住趔趄。
更何況被酒色掏空了什么的邵榮。
“這便是那個在軍山立下了赫赫威名的少年么?”
邵榮的臉色復雜,可旋即卻又露出了冷笑,“即便是你曾經立下了赫赫威名又如何?
遇到李伯升那等殺才,還不是死!”
“我與這等已經半只腳邁入地獄的無知少年計較什么?”
邵榮搖著頭,頗感無趣。
而朱振卻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之前說過,是男人就要干翻別的男人!越是強壯的男人,當你干翻他的那一刻,越有成就感。
李伯升也好,張辰也罷,他們確實很強,很多軍隊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干翻強者,不正是我們追求的嗎?”
看著大家臉上越發振奮的表情,朱振舉手喊道:“軍山萬勝!”
“軍山萬勝!”
“軍山萬勝!”
三千人的吶喊聲,如同山崩海嘯一般。
都是將腦袋掛在腰帶子上的兒郎,如何不向往跟隨朱振這樣的長官。
即便是邵榮的高壓,還是忍不住有人向往,有人給朱振說上兩句話。
“盱眙縣男這是明知必死,依然慷慨赴難啊!”
邵榮不遠處的營帳外,一個還算是有良心的副指揮使說道。
邵榮顯然不愿意為了一個即將離去的人去找自己人麻煩,只是酸酸說了句,“小孩子打架前,才叫上兩句。”
常升其實早就起床了,只是躲在大帳里不好意思出門。
常升其實特別羨慕自己的兄長,可以跟隨朱振這么一位能夠盡情施展,能夠肆意表達自己的長官。
而自己呢?
自己連自己的舅舅,自己的兄長都保不住,常升感覺自己不是男人。
此時,聽著大營的咆哮,常升忍不住走出營帳。
親兵想要拉扯常升的衣服,嘴上說道:“少爺,盱眙縣男跟茂哥兒馬上就要出征了,以后您在滁州的處境本身就不妙,何至于在此時碰那邵榮的眉頭。”
常升不語,繼續往外走。
幾個親兵想要繼續拉扯,卻聽平日里邵榮頗為倚重的老者苦笑著搖頭道:“莫要攔少爺,少爺也是年輕人啊!此時他不去,便是后悔一輩子。”
本來戰馬上的常茂還是有些失望,待見到自己的兄弟不顧親兵阻攔,大步流星走過來的時候,嘴角泛起了笑容。
遠遠的常升朝軍山大營行了一禮,高聲道:“諸位,此去辛苦,常升祝大家凱旋而歸”常茂翻身下馬,快朱振一步,保住常升,“兄長別無所求,只希望下次見你,更加男人一些。”
常升苦笑道:“兄長,你擋住爵爺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