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就是小氣,剛才讓他寫詩不寫,教訓人,現在又偷偷的寫,生怕別人知道他心懷天下似得。”
來到淮安,如果不煮上一鍋海鮮,喝上一頓美酒,那真的是萬分的遺憾。
在朱振的世界觀里美酒和海鮮,必須同時進行,哪怕是中風,也在所不惜。
記得端木雨荷此行帶的錢足夠,朱振心中底氣十足,“扇貝,海蠣子,大龍蝦,海怪,大海蟹,凡是朱振上輩子吃過的美味,這一次非得再來一次不可。”
按理說,如此規模的百姓勞作,相應的配套服務配套設施肯定是有的。
可是朱振看的清清楚楚,這些百姓大多數都是自己帶著干硬的干糧來吃,偶爾有百姓在海邊兒撿到只死蝦,甚至都不去加工,就趕忙塞進嘴里,補貼腸胃了。
至于做飯的飯館,真的是一家都沒有。
茹太素也搖搖頭說道:“這些鹽商真的是足夠貪婪,那么多勞作的鹽戶,愣是一家吃食的地方都沒有。”
“算了,找找吧。”
朱振發話,眾人只好繼續搜索前進,其實馬車上帶了充足的食物和酒,但是這里根本沒有淡水,柴火也被搜刮的干干凈凈,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做飯都難。
還在天無絕人之路,憑借著豐富的戰場經驗,朱振很快找到了人類生活的痕跡。
海邊兒一處山丘上,發現了做棚屋。
只是簡簡單單的草棚,周圍圍著一群木質的柵欄,柵欄上曬著漁網,遠遠的就能聞到濃郁的海腥氣。
“敢問,主人家在嗎?
我等是行腳的商旅,途經此地,腹中饑渴,還請主人家行個方便。”
茹太素跟李進站在門口喊了兩句。
“稍等,老夫這就給你們開門。”
不消片刻,柴門打開,從中走出一老一少,小心翼翼的眺望著門外。
老人家看外表五十多歲的年紀,海邊兒生活辛苦,人一般外表比實際大一些,不過這老人家身子骨很硬朗,骨架也比一般南方人要大一些,可能是因為營養原因,比正常人要瘦一些,穿著打滿補丁的抹布短衫,腰間系著麻繩。
常年在海邊兒的緣故,一張老臉上滿是褶子,頭發挽起,用破了洞的網巾包裹著,腳下踩著一雙木屐,臉上有些許酒氣。
老人家身后還跟這個七八歲的小閨女,身材瘦削,面泛彩色,穿著一件裁剪很是粗糙的麻布短衣,頭發披散著,腳上是一雙小號的木屐。
因為海邊兒日照太足,小妮子皮膚有些黝黑。
此時正躲在老人家身后,用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打量著端木雨荷和王玉落身上的絲綢衣裳,很是羨慕。
老人家定了定身子,看清楚來者,不似壞人,便很是好客的說道:“諸位,快快請進,這里是鹽場,很少有外人來,老夫這里也許久沒見過客人了。”
老人家很是好客,看清楚眾人的情況之后,立刻打開木門,請眾人進來。
漁民生活辛苦,木屋簡陋至極,即便是在房間里,也能感受到滲漏的海風,這里跟內陸不同,外面雖然是晴暖天氣,但是在房間里若是靜坐久了,便能感受到陣陣的陰冷。
這也是老人家為何白日飲酒驅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