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祁景安頭疼得厲害,便沒急著去公司。
陳萱得知他回來,擔憂地端著水果和茶水敲門“你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祁景安揉揉太陽穴“也好。”
陳萱扎了塊西瓜,遞到他嘴邊。
祁景安伸手接過叉子,淡淡道“我自己來。”
在看到他手腕還有肩頸處露出的抓痕時,陳萱目光猛地沉下來。
她能如愿在老宅住下,本是件開心事。
住進來第一天,陳萱就借故抱著枕頭,半夜闖入祁景安房中。
看著古香古色的房間里,正中的梨花木雕床套著花里胡哨的床品,她心中不屑地想凌玥兒這審美,可真有夠差的。
面上還是裝著可憐“哥哥,我第一次來老宅,一個人睡有點害怕,你可不可以陪我”
祁景安笑笑,不解風情的說“如果睡不習慣,就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陳萱咬牙,干脆坐上床沿“你也太狠心了,讓我打個地鋪也行啊。這里陰森森的,我剛剛從浴室出來,把落地花瓶當成了人,差點沒嚇死。”
“這不就是自己嚇自己小萱,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懂點事了。”
他拍拍陳萱的腦袋,送她回次臥。
“睡吧,我給你留一盞燈,這樣就不怕了。”
陳萱抓著被子,期待地看著他。
“那我的晚安吻呢我記得我們以前一起睡,你總會給我一個晚安吻的。”
祁景安愣住,想到凌玥兒,心中一痛。
“那時候我們還小,現在你長大了,要避嫌了。”
陳萱眨巴眨巴眼睛,眼淚奪眶而出。
她嗚嗚地哭起來“為什么長大了就要避嫌,為什么人會長大會改變我好希望自己永遠都長不大,哥哥就不會結婚,也而不會避著我。”
“人總是要長大的。”祁景安說。
人總是要長大的。
無往不利的撒嬌已經起不了作用,陳萱這才死心明白,祁景安是真的變了。
他真的,不再是從前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哥哥了。
那個他心中最寵愛的位置,不知不覺間早就易主,她卻還自欺欺人地騙著自己,找各種理由。
多么可笑。
多么癡心妄想。
原本想著住在一起了,可以增進兩人的關系和感情,一連幾日他都是早出晚歸,兩人根本碰不上面。
昨天夜里她特地準備幾瓶加料的酒,指望把他灌醉了,兩人有了肌膚之親,自然就會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哪怕他心里有別人也好,她只需要占據一點位置,以后總能把他的心奪回來。
然而祁景安喝了兩杯,轉身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徹夜未歸,消息也不回,電話更是不接。
整整一夜,陳萱翻來覆去睡不著,牙齒都快咬斷了,心里委屈,又恨得不行。
她差點就連夜趕去凌玥兒那邊找他,最后硬生生忍下來。
現在親眼看到他身上曖昧的傷痕,陳萱的眸光瞬間如墨般漆黑一片。
“昨晚哥哥在哪里睡的”她聲音很低。
“去外面玩得太晚,就沒回來。”
“你去找凌玥兒了”
祁景安動作一頓“怎么”
陳萱冷笑,揮手打翻自己一塊塊親手切好的水果。
“哥哥,顧阿姨還在醫院躺著,昏迷不醒呢你這樣對得起她嗎”
“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做了那么多壞事,你們都要離婚了,為什么你還要跟她糾纏不清。”
“為什么,哥哥你說啊,到底是為什么”
陳萱拔高語調,厲聲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