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老宅。
祁景安走后,陳萱在房里哭了很久。
她給陳嘉明打電話,草草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路上,見她哭得沒完沒了,陳嘉明頭疼地呵斥“能不能別哭了”
陳萱邊哭邊打嗝“我,我忍不住啊。”
“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好不容易找了機會,不知道珍惜,現在好了,沒得反悔了。”
“就沒見你有沉得住氣的時候。”
被陳嘉明劈頭蓋臉一通罵,陳萱垂著頭,眼神憤恨。
她緊咬著唇,大聲道“我當然知道哭沒有用,我哭也不是為了解決事情才哭啊。”
“那個賤女人也不知道給景安哥哥下了什么藥,他一門心思都是她,到現在還在追查投毒案的真相。”
“他們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吧”
陳嘉明冷哼“跟我們有什么關系你不要自亂陣腳。”
他猛打方向盤,流暢地倒車入庫。
陳萱氣沖沖的關上車門,目光陰沉地瞪著自己的行李背包。
當初歡天喜地的帶著東西住進老宅時,誰能想到自己會這么狼狽地跑回來。
而害得她落到這種境地的,居然是個無父無母,長得又丑又干癟的孤女。
“哥,不如干脆把凌玥兒弄死吧。”
“景安哥哥這么喜歡她,她活著,他就永遠不會多看我一眼。”
“就不應該留她一條活路的。”
她自顧自說著,好像一條人命是路邊的螞蟻,踩一腳,沒了也就沒了。
陳嘉明呵呵笑了兩聲,沒搭話。
凌玥兒醒來時,耳邊有嘰嘰喳喳的鳥啼聲。
有一只小鳥靠在窗邊躲雨,好奇地往里望。
很吵。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陰暗的地下室里。
天窗很高,很小,透出微弱的光,散發出泥土的味道。
外面剛下過一場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溫度好像突然降了很多,凌玥兒出門時特地套了件薄衫,這會兒還冷得雞皮疙瘩直往外冒。
她縮在角落,摸著黑找包,或是手機。
都沒有。
她又去摸耳垂。
在指尖觸到珍珠溫潤的質地時,她猛地松了口氣。
腦子很亂,根本沒法冷靜下來思考現在的局勢。
她上車以后,一開始整個人都沉浸在馬上就要離婚的傷痛里,等發現路線不對,已經開出很遠。
她疑惑地問程聞,程聞卻一言不發。
不等她掙扎,一只手從身后伸出來,她后頸一痛,隨后就失去了知覺。
后備箱里藏了個人,跟程聞是一伙的,一直在暗中盯著她。
他們為什么要關著她
程聞私自帶她出來,是徹底放棄內鬼的身份了
他到底是誰的人
胡思亂想歇了一陣,徹底清醒以后,她掙扎起身走到門邊。
“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