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柔靠坐在病床上,面色蒼白。
大病初愈,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精神也不太好,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著。
祁景安走進病房,在看到程聞的身影時,渾身的戾氣猛然爆發。
“你竟然還敢主動出現在我面前”
“吵什么”顧君柔不耐煩打斷他。
“媽,就是他綁走了玥兒,害得玥兒被”祁景安說不下去了。
那種滿天血雨火光的痛,他甚至不敢回想。
后來警方趕到,根據殘留的骨骼確認尸體是一名20-25歲的女性。
一瞬間祁景安心如死灰。
車里的不是凌玥兒,還能是誰呢
他那么寶貝的人,就這么被人給害死了。
還是被他親手招聘進來的助理給害死的。
祁景安悔不當初,慪氣慪得吐了幾次血,要手下把整個京都都翻遍,不找出程聞絕不罷休。
京都找不到,就往外查。
配合警方,就不相信找不出一個程聞來。
他出于自己的判斷,認定凌玥兒已經被害死了,但警方這邊卻不太認同。
他們勸說祁景安先確認尸體的身份,找人收集了部分燒焦后殘留的遺體,送去做dna檢驗。
檢驗結果加急也要等24小時才能確定,這給了祁景安一絲希望,讓他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精神繃成了線,坐立難安。
到現在,他的手都還在顫抖。
如果車里的人真是玥兒
也許不是呢
可恥的是,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車里的人是誰都好,只要不是凌玥兒就行。
“慌什么,玥兒沒事。”
顧君柔鄙夷的看著自己這沒出息的兒子“人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出了事才知道后悔。你這個德行,不改改以后早晚要受到教訓。”
“沒事”
祁景安話音停了。
他明白了什么,視線在顧君柔和程聞身上打轉。
室內一下安靜下來,時不時響起顧君柔不適的低咳。
“程聞是你安排的人”他猛地攥緊雙拳,被蒙騙的羞辱感讓他近乎失去理智。
這不是顧君柔第一次私下做這種事了。
在安排他進集團任職以后,她就辭去了高管的位置,安心享受分紅福利,很少再插手集團的事。
但一年多以前,他車禍昏迷的那次,她就曾擅作主張換掉了集團不少高層領導。
這其中安插了多少她的人
甚至還趁著他醒來前,替他選了自己滿意的兒媳。
說什么沖喜,也就是她想出來的借口。
找來大師裝模作樣算了一通,剛巧就指定了來探望的凌玥兒。
醒來后,顧君柔說得也很正大光明“我看那孩子很喜歡你,你對她應該也是有好感的,就給你安排了這個親事。”
“當然,你要是不喜歡,我也不勉強。”
說是這么說,其實祁景安和顧君柔都心知肚明,她就是吃準了他對凌玥兒是有好感的。
公司里眼線太多,他對凌玥兒關注稍微多一點,就會被傳得風風雨雨。
祁景安盡管心里對包辦婚姻感覺不太舒服,出于對凌玥兒的喜歡,還是順勢接受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