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想跟在他身后進門,被謝瑩瑩帶來的打手拽回來。
“先拉出去打一頓吧,看著就來氣。”謝瑩瑩隨口道,“顧夫人再了不得,也跟我沒關系,我可不怕她。”
凌玥兒道了聲謝,心系祁景安的安危,沒有多說。
醫生來得匆忙,用便攜檢測裝置先給祁景安抽了一管血,隨后給祁景安注射了一針抑制劑。
“再過十分鐘就會起作用,幸好來之前剛好把可能遇上的藥都給配齊了,不然還得多熬一陣子。”醫生抹了把汗,看祁景安忍得痛苦,多嘴道“實在難受,您可以先自行疏解一下。”
他關上浴室門,給凌玥兒鎖骨上血跡未干的咬痕做消毒處理。
“祁總的控制力是真夠強的,那么大劑量的藥下去,竟然都能忍住沒碰您。”醫生還是沒忍住感嘆。
“這藥如果破了禁,就會徹底喪失理智,能做出什么舉動來都說不好,國外還有生生把人玩死的例子。”
凌玥兒搓了搓胳膊,肩上突然一沉。
是謝瑩瑩取來大衣披上。
“大冷天的,鞋也不穿,被凍得發抖,也不知道要穿件外套。你這樣以后可怎么照顧自己。”
凌玥兒臉一紅,才發覺自己還真是打個赤腳跑來跑去。
十來度的天氣,即使是室內開了空調,也涼颼颼的。
謝瑩瑩不說還好,才提醒完,她就猛地打了個噴嚏。
鼻子瞬間塞了。
醫生隨手沖了杯板藍根給她,退到客廳候著。
凌玥兒心不在焉喝著板藍根,滿腦子都是浴室里的祁景安。
都沒察覺到自己被謝瑩瑩目不轉睛盯著。
“你知道嗎,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她突然開口。
凌玥兒回過神來,茫然地看她。
“為什么”
謝瑩瑩輕笑“你不會想知道,我在國外受了多少折磨。相比之下,你過得可比我舒服多了。”
“有個真心待你的霍院長,還有一個明知道你的病好不了,卻還不離不棄的癡心愛人。這些都是我渴望,卻得不到的東西,叫我怎么能不羨慕呢。”
凌玥兒蹙眉。
她心中冒出一個猜想,謝瑩瑩似乎是還沒看出她已經恢復神智,才會肆無忌憚地跟她說心里話。
說來也真是奇怪,先前她以傷相逼,謝瑩瑩都不肯開口。
如今她不過是瘋了,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反倒都一個一個主動送上門來。
“你不是今天結婚嗎結婚的對象,應該就是最愛的人呀。”凌玥兒歪歪腦袋,不掩飾眼中的疑惑。
“是呀,結婚原本就該是兩個兩情相悅的人結合在一起。可姐姐不是呢。”
“為什么”
謝瑩瑩靠在沙發上,動作有些放松。
她臉上還化著喜慶的妝,敬酒服紅彤彤的,有些艷的刺眼。
凌玥兒從她神態中看出幾分壓抑。
“為什么因為我想報仇。”
“憑什么我一出生,就要被丟去國外,過著無父無母顛沛流離的日子。憑什么這些人,只知道生,不知道養。我想報復,我恨死那個素未謀面的父母,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
“可是我查來查去,最后竟然得出一個可笑的結論。”
她紅唇勾起,那些過往的愛恨就像放臭了的狗血,即便時隔二十年翻出來,也依然腥臭爛俗。
“你想知道,我們的媽媽是怎么死的嗎”
凌玥兒擰眉。
她記得祁景安有提過是因為難產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