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卓正聽到容恒的話,淡淡掃了他一眼。容恒緊緊將陸沅的手攥在手心,直直地跟容卓正對視著,道“爸,等你公務沒那么多,確定有時間的時候,我會再帶沅沅回來吃飯的。”陸沅聽了,也只是安靜地站在容恒身側,眉眼低垂,并不開口說什么。容卓正又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淡淡道“再找機會吧。”說話間,許聽蓉已經從廚房拎了一壺湯出來,走上前來,對容卓正道“這壺湯我得親自交到小張手上,囑咐他盯著你喝下去。”說完,她便轉身走向了門口的方向,張口喊著外面的司機“小張”容卓正見狀,這才又看向陸沅,道“陸小姐有時間的話,留下來吃頓家常便飯。我就先走了,再見。”“再見,容先生。”陸沅低聲應道。容卓正沒有再停留,徑直就往外走了出去。眼見著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門外,容恒這才拉著陸沅坐了下來,道“我爸一忙起來就是這樣,有數不清的會要開,不分黑夜白天。等下回他沒那么忙了,我也有時間了,再一起吃飯。”“再找機會吧。”陸沅神情語調都淡淡的,重復了一邊容卓正剛才說的話。容恒立刻就伸出手來擰了她的臉,低低道“少學我爸說話。他們那單位,就是講究做派,沒眼看。”他話音剛落,樓上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嗤笑,“你剛當著爸的面,怎么不說這句話”容恒瞬間回頭,看向了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容雋,微微擰了擰眉,道“你怎么在家”“聽說你今天帶朋友回來。”容雋目光落到陸沅身上,“我特意回來看看,你還記不記得家里的門朝哪個方向開”“你怎么好意思說我”容恒說,“常年累月不回家的人是你好吧”容雋聽了,微微挑了眉,不置可否,只是看向了陸沅。容恒又微微瞪了他一眼,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對陸沅介紹道“這是我哥,容雋。”陸沅微微點了點頭,打招呼道“容先生。”這一次,不待容恒提意見,容雋自己先笑了起來,道“你管我爸叫容先生,管我也叫容先生,回頭我們倆要是在一塊,你怎么叫”陸沅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后才又喊了一聲“容大哥。”容恒聽到這個沒什么問題的稱呼,卻莫名又皺了皺眉,似乎仍舊不滿意。容雋卻滿意了,道“這就對了,我跟淺淺也很熟,所以我們之間,大可不必太見外。”陸沅聞言,這才微微笑了起來。許聽蓉從外面走進來,一眼看到笑容恬靜的陸沅,心頭不由得微微嘆息了一聲,隨后才走上前來,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叫廚房開飯吧。”“我們不在這里吃。”容恒聞言,立刻道,“我還有事,忙著回單位呢。”許聽蓉聞言,看向陸沅道“你有事,那你自己走唄,陸小姐留下來吃飯,總是沒問題的吧。”容恒一聽,瞬間將陸沅握得更緊,毫不猶豫地回絕,“不行。”許聽蓉一看他的態度,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你干什么怕媽媽會吃了你的女朋友啊”“不是。”容恒說,“只是我不在,她一個人面對著您,會覺得不自在。等下回我有時間了,再帶她回來陪您吃飯。”容恒一面說著,一面就拉著陸沅往外走,“先走了,改天再回來看您。”陸沅被他拉著,一面往外走,一面匆匆回頭,“容夫人,容大哥,再見。”容雋淡笑著點了點頭,許聽蓉也有些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來,回應她的道別。再然后,容恒就拉著陸沅消失在了門外。好一會兒,許聽蓉才喃喃說了句“這叫什么事啊。”“順其自然吧。”容雋說,“媽,您就別操心太多了。”許聽蓉瞬間就激動起來,“我能不操心嗎你們倆,一個比一個更不省心容恒也就算了,你看看你這個當哥哥的什么樣子三十好幾的人了,吊兒郎當,漂浮不定”容雋“”容雋“”容雋“媽,我投降。”容恒拉著陸沅上了車,發動車子,便又徑直原路駛回。直至車子駛出大院,容恒才又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陸沅,“怎么了難道你想留下來跟我媽吃飯”陸沅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容恒聽了,又一次伸出手來握住她,道“我知道今天太匆忙了,可我必須要先向我爸表明立場這樣至少能最大限度地減少一些麻煩。”說完這句,容恒忽然頓了頓,顯然是覺得自己有些說多了。然而陸沅卻并沒有追問他所謂的“麻煩”是什么,她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再沒有多余的話。過了一會兒,容恒才忽然又開口道“哎”“嗯”“你剛剛那聲容大哥,叫得挺好聽啊。”容恒酸溜溜地說了句。陸沅不知道他想說什么,選擇了暫時不作回應。容恒很快就按捺不住,道“你也叫我一聲哥唄”陸沅抿了抿唇,不置可否。“陸沅。”容恒頓時就不滿起來,“我可大你兩歲,你叫我一聲哥,不委屈你”陸沅頓了頓,才緩緩道“你的意思是,想跟我結為兄妹,是嗎如果是這樣,那我也沒意見的。”容恒驀地瞪了她一眼,咬了咬牙,才又道“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地喊我一聲哥哥。”“嗯,我等著。”陸沅回答。容恒咬著牙,帶著滿腔不忿將車子駛回了小區。車子剛剛在小區門口停下,后方恰好又有一輛車子駛過來,停在了他們的車子旁邊。隨后,慕淺拎著湯壺,領著霍祁然從那輛車上走了下來。容恒還趕著回單位,匆匆將陸沅交給慕淺,便先行離去了。“這個時間,你們是打哪兒回來”慕淺道。陸沅牽著霍祁然往小區里走去,聞言低聲回答了一句“他家。”慕淺不由得一頓,“他家”“嗯。”“真的去了”慕淺又追問了一句。陸沅點了點頭,隨后反問道“不太正常,對不對”“這有什么不正常的”慕淺說,“只不過,有點不像你的風格。”畢竟她曾經說過,她不擅長處理太過復雜的關系,更不想給別人為難自己的機會這樣的情形,以她的性子,理應會避免才對。“是啊,我也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該去。”陸沅說,“可是那個時候,對著他,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