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把事情挑明了道:“妙語姑娘,這段時間,你難道還不明白在下的心意嗎?自從幽州偶遇姑娘后,在下是寤寐難眠,每天腦海里想的都是姑娘。為了見姑娘一面,在下從幽州跟到錦州,又從錦州跟到云州,此情天地可鑒。”
聽到男人深情款款的告白,秦妙語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輕聲嘆息道:“妙語又非木石,豈會感受不到殿下的深情。只是殿下身份尊貴,妙語不過是一青樓女子,如何配得上殿下。”
周霖敏銳地捕捉到秦妙語話語中的那一絲松動,意識到似乎有轉機。
他心中一喜,忙不迭地道:“妙語姑娘,我不在意這些的,只要姑娘愿意跟隨在下,在下愿意八抬大轎迎娶姑娘為妃。”
一位皇子,居然愿意迎娶一名青樓女子為妃。
不得不說,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是場潑天的富貴,說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為過。
然而秦妙語只是瞥了周霖一眼,面色平靜如水地道:“殿下說笑了,此事哪怕殿下愿意,估計當今陛下也不會同意。況且殿下內心深處真的能接受小女子這卑賤的出身?估計殿下也不過是興之所至,一時沖動罷了。妙語殘花敗柳之軀,怎可能做得了殿下的妃子。”
周霖身子一僵,腦子一片空白,只有“殘花敗柳”這四個字在回蕩。
他心臟開始隱隱作痛。
秦妙語這句話,猶如一把巨錘瞬間把他敲醒了過來。
他也開始在想,自己真的能接受一個紅唇萬人嘗的女人做自己的妃子而沒有半點疙瘩嗎?
眼前這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明面上說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
但藏污納垢之地焉能長出白蓮?
無論是皇城里流傳的小道消息,還是平日里那些族兄偶然透露出的信息。
無一不在表明秦妙語早已不是處子之身。
起碼在他的認知里,便至少有三位皇兄,五位世家子弟上過此女的床榻。
之前他不過是一直在自己騙自己,或者說不想去面對這個事實罷了。
想到這,周霖頓時蔫了下來,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
正如秦妙語所說,他內心深處確實無法接受這樣一位女子做自己的王妃。
即使對方長得風華絕代,容顏傾城。
周霖張了張嘴,想說如果只是做妾室的話可以。
但想到自己剛才那信誓旦旦的模樣,這句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看到周霖的模樣,秦妙語搖了搖頭,開口道:“殿下深情,妙語無以為報。如果殿下不嫌棄小女子這殘花敗柳之軀,今天妙語愿意侍奉殿下。”
本來周霖都已經準備放棄了,畢竟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也不是那種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然而此時聽到秦妙語的話,他身子猛然一顫,臉上閃過匪夷所思的神色,急聲道:“妙語姑娘,你,你這話當真?”
秦妙語點了點頭,明明說的是男女交歡之事,但臉上卻沒有半點羞澀。
至始至終,面容恬淡,波瀾不驚。
周霖眼睛瞬間睜大,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眼前的秦妙語雖非清白之軀,但也是皇城數一數二的美人啊!
皇城里不知多少皇親貴胄,世家公子想要一親芳澤而不得。
女人雖然總是謙遜地自稱一介平民,話語間滿是卑微。
可她背后的幽夢閣,那是一點也不簡單。
明面上只是一家青樓,但背景卻極為神秘,連四大家族也要給幾分薄面。
而秦妙語,便是這幽夢閣里頭牌中的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