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看到李逍黑著臉,心下一驚,但轉而又咳嗽一聲,擺出她那副五姓豪門的架式來。
“原來是李郎君回來了啊,正好,剛還說你不在府上呢。”
李逍見她連起身行個禮的基本禮貌都沒,心里越發的不高興了。
“你是何人?”
話語更冷,語氣更重。
這下婦人也不敢再拿大,起身向李逍欠了下身,“仆婦是戶部度支崔員外府上內管事,奉我家主母之命前來跟趙娘子說個事情。”
李逍哼了一聲。
“你說你是崔員外府上的奴仆?不是崔員外的阿母?”
“可不敢亂說。”那老婦連忙道。
“既然你不是崔員外之母,只是崔府一奴仆,誰教你的規矩,敢這樣大赤赤的坐在我府上跟我夫人說話?你不過是一卑賤奴仆,而你面前的可是陛下敕封的縣君!莫非崔員外就是這樣教導奴仆的,你們崔家就是這么沒有規矩?”
一番話,說的那婦人面色大變。
眼睛轉動,卻在李逍的怒色下不敢再狂,連忙假意道了個歉。
“李監正誤會了,我這也是來報個喜的,天大的好事呢。”
婉娘這個時候也連忙起身拉住丈夫,說夫君莫要誤會,這位真是來報好事的。又說崔員外和夫人有意將府中庶女許給三郎為妾,結兩家通好之意等等。
李逍冷哼一聲。
“夫人,你莫要被別人賣了還數錢呢,我剛才在門口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什么兩家通好,那一千貫陪門財是怎么回事?還有要我李家的印刷術又是怎么回事?”
那婦人支支唔唔,只得老實的說了一遍。
可李逍哪會相信。
“崔員外的女兒?”
“確實是。”
“不可能吧,真是庶出?”
這下那婦人不敢再瞞了,只得說是婢妾所生。
“婢妾?哈哈,原來弄了半天,你們是要把崔府一奴婢給我做妾啊,就這樣還要我一百萬陪門錢,還要我李家的印刷術?”
婢妾,說的好聽是妾,其實誰不知道婢妾就是婢呢。婢妾的女兒,自然也是婢。
崔家把婢生女給別人做妾,還要陪門財,這種事情,也許一般的商賈,或是一般的小官小吏很愿意接受,畢竟能借此攀上崔氏。
可李逍會在意一個許州崔?
清河崔、博陵崔敢這樣對他,他都要翻臉。
一個奴婢也敢要他一千貫錢和印刷術,真是精明會算計,都算計到他李逍頭上了。
“我給崔知悌一個面子,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滾,趕緊張我滾出去。”李逍指著大門沖那賤婢喝道。
這個狗日的崔知悌,還真是越來越過份了,什么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