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道走的時候留下了五百貫的廣告費,一篇廣告給五百貫,這就是樓觀道的財大氣粗。
李逍一份報紙才賣五十文,要賣一萬份報紙才能賣到這么多錢。
看到這么多錢,報社里的編輯們全傻眼了,連主編玉瀨長公主聞言都趕了過來。
“這五百貫就下期一篇文章的錢?”
“對啊。”李逍點頭。
一群人啞口無言,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吧。
“你們對報紙的影響力還一無所知,可樓觀道卻已經看到了,五百貫其實真不算多。”
這就是錢財購買影響力的典范,這筆買賣樓觀道絕對是不會虧本的。相比于做幾場法事,或者做布施,花同樣的錢,又如何有這樣的影響力效果呢。
“大家好好做,只要把我們長安新聞報做大做強,以后會有更好的錢景的。”
事實上發現長安新聞報巨大影響力的并不只有陳老道,長孫無忌他們也發現了,除此外,還有不少人同樣發現了。
長安,平康坊。
一座青樓的二樓包廂里,幾個身著絲綢的中年人在喝著酒。
一份長安新聞報擺在桌上。
“砰!”
一個白臉的中年人一掌拍在桌幾上,“諸位也看到了吧,這個李逍是越來越過份了,他現在做的這些事情,已經在是挖我們的墻腳根基了。再不制止他,后患無窮。”
旁邊一人點頭道,“這個李逍本以為只是個鄉下小地主,那時他辦個什么藍溪書院,大家也只是一樂呵誰也沒放在心上。可是現在,這藍溪書院已經有先生二十余人,學生一千多人了。”
“他的那個印刷術更是不簡單,他印的書,一卷才賣百錢,而傳統一卷書怎么也得幾貫。幾十之一啊!”
“對啊,還有這報紙,這東西更不得了,這頭期據說都已經刊印了五千份了,半賣半送的,不要錢似的印,到處亂貼亂送,就算賣,也才賣五十錢一份,這一份可是萬字,若加了附贈的那封神榜萬字,足有兩卷書的字數,卻才賣五十錢。”
又一人道,“最關鍵是這東西一旬就印一期,期期內容還不會重復,這報紙幾十個版面,什么東西都寫。”
這些人都是舊士族子弟,身上或多或少任著一點官職,職位不高,可畢竟是大士族子弟,也不容小瞧。
李逍做的一件件事情,都是在捅他們士族的腚眼。
辦書院、印刷術、現在又是辦報紙,每一件事情都在觸動著他們的神經,本來已經被李唐打壓抑制了,靠著學術教育權才勉強保持現在的地位,而李逍弄的這些東西,那是在挖他們的祖墳。
印刷術使得書本幾十倍的降價,這無疑會讓更多的人讀的起書,甚至印刷術的出現,讓書籍更容易印刷和傳遞,書不再是那些士族的專有,許多人以后都能擁有的起書。
書便宜了書多了,那自然辦學也就方便了,天下人讀書的人也會更多了,而這報紙,更是讓他們看到了一種全新的輿論導向。
“這個李逍必須死!”
“可李逍是秘書少監,上次崔知溫也參他了,但沒有作用。崔知悌要奪他印刷術,還反被他弄的破家丟官,極為可惡。”
一人陰笑著道,“哪有這么復雜,跟李逍這種人,就不能跟他明刀明槍來。現在京畿之地到處都是災民,那李逍中渭橋的印刷局也招了上萬的災民。你們說,這災民嘛,一個不好,就什么事情都是干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