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得沒有重量,手指卻能感受到。
夏時優閉著眼,眉頭緊皺,沒有發覺宋以深輕柔至極的動作。
等再次睜眼,只見宋以深坐在自己面前,低頭看著劇本,安靜等待。
“宋老師......”
“嗯”,宋以深沒有看夏時優,“好點了”
夏時優點頭,“嗯”。
宋以深依舊沒有抬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認為m沒有資格去質疑好友”
沒有了驚天動地的咳嗽,宋以深的聲音聽來格外平靜。
夏時優微愣,拿過擱在一旁的劇本乖巧點頭,“m那個時候的心理應該只是不相信,說‘為什么’的背后是挽留......不是像您那樣......”
夏時優悄悄琢磨,宋以深那樣,有點跋扈。
宋以深忽然笑,慢條斯理:“我不這么覺得。”
夏時優想,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動用編劇的強制特權不同意就別演了!
......
可對方是宋以深,那還不如他換劇本呢。
幾聲敲門。
周程和防賊似的,進門后目光在他倆之間來來回回。
夏時優臉上因為咳嗽還未消退的紅暈尤其可疑,周程和忍住了沒有問,但畫外音明顯地說道:“我聽顧煦陽女朋友說你手上有傷口”
夏時優默默吐槽,這不是聽的吧,是早就打聽好的,只等著做個借口來防著他和宋以深。
周程和借著遞消毒棉棒和創口貼的間隙,皺眉盯了眼夏時優,千萬別再給他整個大新聞了。
夏時優嘆氣,接過東西低聲:“知道了。”
他也不想再給宋以深添麻煩了。
周程和這才稍稍放心出去。
“......對于m來說,好友應該是比事業更重要的存在。我覺得在最后,致命打擊m的不是事業的摧毀,而是好友的離開,或者說背叛更恰當。”
宋以深也注意到了夏時優手背的傷口,說完動作很自然地拿過夏時優在周程和走后就隨意擱在桌上的棉棒,拆開,深褐色的碘酒滲入棉簽,接著朝愣愣注視著他一系列動作的夏時優伸出手心。
夏時優盯著宋以深手心,目光......嚴謹。
腦海里忽然射出周程和的慈母視線。
一秒停頓后,夏時優將手交給宋以深。
宋以深似乎笑了下。
“背叛”夏時優復讀機似的接著宋以深話尾,低頭專心致志瞧著偶像給他涂碘酒的手。
宋以深知道他現在心不在焉,但還是解釋道:“站在m的立場,其實好友的支持比所謂的事業更加親密牢固,是他沉浸于建筑,能夠做到心無旁騖的最重要支撐——”
“可那畢竟是別人啊!好友從始至終都沒有說會一直留在他身邊,況且也沒有一直支持他,后期不是還委婉勸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