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刑兄她、她”她真是你說的那個極其“惡毒”的女人嗎
不、不太像啊
這小娘子長得真好看。
花露身上的衣服破爛,但她整個人藏在破衣服里,白白嫩嫩好顏色,就跟歹竹出好筍似的,破衣爛衫是歹竹,里面的人兒,那才是頂頂鮮嫩,一掐一泡水的好筍。
而且她現在正嘟著花瓣粉唇,大眼睛烏溜溜好奇地看著鐘樂山,小臉蛋還怯生生地貼著背著她的男人耳朵與頜骨那兒,像是要躲在他耳朵后,害怕似的依賴著他,去看外面的世界。
要多可愛就多可愛。
要多招人疼,有多招人疼。
看著簡直能把鐘樂山的心給化掉了。
鐘樂山又一次問這、這么可愛的人兒,這么美的小娘、娘子真、真的是大人的仇、仇人嗎
刑鴻澤陰沉著臉,一方面心里就像被一根羽毛撫過一樣,舒服,一方面又是少年時,受過的惡毒傷害與侮辱,痛苦。
看到鐘樂山盯著他背上的人看,眼睛都看直了,他薄唇緊抿了起來。
側頭,看了眼頸側那本來還趴在他身后小聲哼唧跟他撒嬌偷懶的女人,別以為他不知道她腳上那染的紅色是果子汁,就是一開始不察,背到現在,那鞋就在他面前晃,對一個戰場廝殺過的人來說,人血果汁閉著眼睛都能區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路竟然沒有扔她下來,竟然還背下了山,任她撒嬌耍橫到現在
一見到了外男,她又立即脖子一伸,然后湊在他耳后觀察來人,精神得不得了。
他頓時把她腿一松,身體往下一抖,花露就被抖落下去了。
“哎呀”她差點沒坐個屁股蹲。
“你”花露沒有防備,突然被扔了下來,一氣之下吐口而出,剛要說他有病啊,就看到鐘鴻澤的臉色,陰云密布,她立即跟扎了眼的氣球,小聲夸道“你抖得正是時候,我剛想下來呢。”
“腿沒斷,自己走”他臉色不好看,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悶聲走向清溪村的一處很是破舊的小屋。
鐘家新建大宅時,并沒有在原址重建,而是另在清溪村選了一處地勢較高,光線更好的位置,當初的鐘家老宅,在新宅的后面,新宅一出,老宅顯得更破爛了。
鐘樂山在一邊看小娘子看到出神,見到花露落地,差點摔著,他手長腳長,急忙伸手想要扶她一把。
“咳”在前面走的刑鴻澤像是后背長了眼睛似的咳了一聲。
鐘樂山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急忙摸了摸后腦勺,看著花露的花一樣的小臉蛋兒,忍不住道“小娘子,你、你沒事兒吧走路,小心些。”
花露見人前,一定要打理好自己,她低頭整理了下微亂的裙擺,就算穿得破破爛爛,她也是“乞丐”裝里最美的妞兒,
這才抬頭“我沒事”古時男人,就那幾個稱呼什么相公、官人、夫君
眼前這個鐘樂山,長得那叫一個頂天立地,威武不凡,模樣還有點南韓愛豆的樣子,要放在現代,收拾一番,直接就能出道了。
她仔細用手拂了下自己的衣袖,裝古人她好像很容易,古人的氣質,她好似無師自通,分寸拿捏的極好,比如含羞帶怯,輕撫長袖,連走起路來,都飄飄欲仙,自帶仙子氣質,然后她對人有禮地微微一笑,粉面生春,天生眉目含情地看了他一眼,嬌滴滴地回了一句“謝謝你,官人”
結果官人兩個字還沒說完,就感覺腰間一緊。
人字剛落,她“啊”的一聲,就被人拽走了。
被前面那個閻王臉的人給拉了過去。
鐘樂山軍營八載,什么時候遇見過這么嬌滴滴的小娘子,一舉一動皆撩人,那一聲官人,真叫得他臉紅又心跳。
那被人拽了下腰間的繩子,她就一路飛奔著過去,就像是一只美麗的鳥兒一樣,向刑兄跑去,還輕輕地撞到刑兄的背上,刑兄似乎怕晃到她,停在原地,微微一站,等到她穩了才不悅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