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刑鴻澤一邊想著如何整治她。
他人本就長得英武,不笑的時候還很銳氣,冷的時候嘴角一側再微微一勾,左勾笑是挺酷的,但眼睛卻無笑意,反而冷意森然。
他拽著歡快的花露,就進了又小又黑的房子里。
哼花員外寵到大的女兒,自小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估計長這么大,都沒有做過粗活,沒有生火做過飯,沒有洗手作羹湯。
既然如此,就讓她好好體味一番,做下人,做人奴仆的滋味,不會這些,那就好好地學,學不會,一次不給飯吃,再不會,就動刑了,思來想去,一會兒備下一根竹板,不會就將她手心打腫,好好教訓一下她這無知小兒。
至于那些見血的刑法,他已經拋之腦后。
鐘樂山魂不守舍地進了鐘家。
鐘家現在有他的俸祿,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有滋有味,每日三餐,必是見肉,菜色極好。
家中三個兒子沒有分家,都在大宅子里住,老大已娶親,老二鐘樂山未娶,鐘綠蘭未嫁人,老三還小,正在讀書,溫飽解決后,家里蓋了新宅院,也能和睦相處。
午時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飯,今日鐘家吃食兒。
白面蒸餅,上面撒著胡麻,也就是芝麻,因今日冬至,鐘綠蘭和大嫂按習俗做了混沌,家里每個人分得一碗,還有一盤黃芽炒雞蛋、菘菜炒肉、涼拌茼蒿、及一碟咸脆胡瓜。
這午食兒頂頂好,鐘家日子過得順心,也沒有人爭搶,人人有份,飯桌前有說有笑。
鐘樂山一掀簾子,走了進來。
鐘綠蘭就笑著招呼“二哥,快來吃些混沌,用得最嫩的菘菜與豬肉,嫂子做得很香。”
“哦。”鐘樂山這才魂兒回歸,聞著混沌與飯菜的香味兒,坐了下來。
端過了鐘綠蘭遞過來的大海碗。
鐘家二老對鐘樂山這二兒子很滿意,老大以后留在二老身邊養老,鐘家老二,那大小是個官兒,將來不一定在老家定居,老三又走科舉的路子。
花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小錢,一家子人,幾乎都是老二的俸祿在養著。
無論是老三還是老大兩口子,對鐘樂山都是畢恭畢敬。
就連二老臉上都滿意至極。
等供得老三考上了舉人,那他們鐘家就不止現在這氣象,他家老二是功臣,如今連女兒鐘綠蘭的婚事都要靠鐘樂山張羅。
鐘家的老爹最先用過飯,他先吃完了,放了筷子,坐直了才說道“樂山,你妹妹綠蘭也不小了,過了年就十九了,這婚事,還要你幫他張羅張羅。”
當初那門訂親的富戶,就是看鐘樂山做了從九品武官后,才牽成的線,誰知還未過門人就死了,真是晦氣,早知道就定這門親了,害綠蘭擔了個克郎的名頭,后來找人算,說鐘綠蘭得找個能降得住她命格的人,最好陽氣旺,找個武官是頂好的,若沒有,從武參軍的男人也行。
從鐘樂山回到鐘家,這話已經提三次了。
對家里這一窩人,他真是一臉無奈,想要在軍中出頭那有多難像他這樣在軍中無根無實的人,升了從九品,那是他運氣好,跟對了人,又一鼓作氣,抓到了敵軍首領,立下了大功,才給了個從九品,武將想升職太難了,以為那么容易呢。
軍中能有幾個武將能介紹給綠蘭
就算有,不是人家有背景,就是已娶妻生子,再就是人家比他官銜大。
哪個能要他妹妹一個農家女。
他看了眼鐘綠蘭,給他遞過碗后,聽到老爹提起這件事兒,羞得臉紅,小女兒態地嗔道“爹,這么多人,說這個干什么。”
鐘老爹道“你不小了,可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看向鐘樂山,做過一家之主,說話都帶著不容質疑的命令。
“這事兒,去年就在催你,你一直說沒有合適的,我看前幾天和你一同回來的那位同僚官士就不錯,聽說他還沒有成親與他說道說道你妹子,結個親,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