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鐘家老丈,眼睛毒著,二兒長年在軍中,聽說這次調到了陰淮這邊守城,陰淮離這邊很近,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同僚,在家中住了兩天。
鐘家老丈瞧著那叫刑鴻澤的官人,英武帥氣,氣場過人,面對人不卑不亢,氣質出眾,一看就不是池中物,現在看著與二兒是同僚,說不得將來還能往上走一走。
老丈覺得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女兒若能與其早早結親,那人將來飛鴻騰達,那對鐘家女來說,可是門極好極好的親事。
鐘樂山本還大口吃著蒸餅,他在軍中食量可是很大的,結果,聽到此言,白面蒸餅咬在嘴里都不香了。
“爹,你說啥”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妹妹看一個女孩子,沒出過村子,沒見過幾個外男,見到個不錯的,就看上了,但他妹子臉皮薄,他就裝不知道,妹妹總也不會跟他明說,我看上了誰,要嫁給誰。
他裝糊涂,哪想到,他這老爹竟然在飯桌上挑明了,這是逼他表態答應牽線拉媒
呵,別說他那同僚是將軍,就算不是,你當人家能看上一個農家女
同僚又怎么樣,哪怕同是從九品,也沒幾個武官想娶農家女,最少也要娶個小家碧玉,哪怕沒有,也要是個粉面桃腮,嬌滴滴,眼睛會說話的那種
他又想起了剛才見的那小娘子。
如果農家女長她這樣,那他可可可
唉,他妹子雖長得清秀可人,在清溪村是很出眾,但出了清溪村,那模樣也就正常的水準,模樣不出挑,身世又差一截,年紀又十九了,還想找好的。
出去看看,無論是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說出來哪個不比農家女體面呢,哪怕她哥哥是個武官。
更不要提,他老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刑將軍的頭上。
他鐘樂山要是能做了刑將軍的小舅子,他能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可惜,刑將軍這事兒不能跟家人說明,刑將軍嚴令鐘樂山不得將他身份說出去。
他頓了下后,往嘴里塞了口餛飩,才聲道“等我回軍中,給妹子找個老實靠譜的夫婿,我手下有幾個隊頭,看著都不錯,妹子嫁了,他們也不敢欺負她。”
鐘家老丈“啪”地就把碗摔在了桌子上。
一桌子老大家的,還有生的兩個孩童及老三,正豎著耳朵聽呢,都被嚇了一跳。
“老二,你現在都是從九品朝廷官員了,就讓你唯一的妹子嫁給個鄉兵”別以為他在村子里不知道,有品階的和無品的差距巨大,哪怕從九品武官,只要有品,那就有權有糧有銀,哪怕管百人的隊頭,沒品階,也鳥也不是。
“爹,現在軍中沒有合適我妹子的人,不是有妻室就是人家有婚約,你說我那同僚他就更不行了。”鐘樂山心中煩燥。
“怎么不行既然跟你一樣是從九品,怎么就看不上你妹子了你妹子的模樣十里八村都難找,長得好還賢惠,操持家務,都是一把好手,哪里配不上你那同僚”
鐘綠蘭被說的,眼晴紅通通,手里捏著帕子。
鐘樂山
哪里配得上刑將軍要是能看得上他妹子,那早就娶親了,不知多少人家想把女兒塞進將軍府,那是眼巴巴的,可如今刑鴻澤二十七歲還未成家,二十二歲的鐘樂山都算大齡男子了。
有不少成家早的,孩子都滿地跑,叫他叔叔了,二十七,若早成家,生個兒子都快娶妻了。
現在看來,都怪當年那個折磨他們將軍的那個可惡女人,長得竟然跟天仙一樣,惹人心生憐愛,怪不得將軍一直沒娶妻,這么一個驚艷絕綸的人兒早早遇到了,那其它女人,再看豈不是都是稻草。
根本入不了眼了。
哪怕那個女人,是個惡毒的。
鐘樂山一邊想著,盼著將軍懲罰完了,能賞給他做媳婦兒。
一邊又想,那怎么可能呢這么多年,他恨得咬牙切齒要報仇,對此念念不忘,前段時間路上遇到一伙劫道,順便出手斬殺后發現被劫車內的人,竟然就是那個當年得罪了他的那該死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