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一臉肅殺閻羅的表情,此刻立即變了,仿佛才看到天色不早似的,急著從椅子上起身,去架子上取了外衣,套在了外面。
“將軍,這時間還早呢,要不要跟我們去營地喝一點”跟著刑將軍有些年頭的飛騎尉李繼承道。
以前將軍都是在營帳內研究兵書地理與地圖許久,天都黑了,將軍營里的燈還亮著呢,有時候也會與他們一起去城內喝酒。
不過這些日子,將軍似乎走得很早,來去匆匆。
“少喝點,誤了事兒我拿你來問”
“不多不多,就一小壺,我們怎么敢喝多啊,這不天冷,去去寒氣嘛。”李繼承趕緊解釋道。
刑鴻澤一路出了營地,進了內城。
大西關邊關處,送過來不少犯人,還有很多拖家帶口的軍戶落籍,后慢慢修建發展,形成城市,只要大西關不破,這里的人每天開荒種田,還是能夠安居樂業。
內城也有不少店鋪,刑鴻澤去了一家賣女人飾品的首飾鋪,里面飾物看得他眼花繚亂。
他從來沒買過女人的東西。
首飾鋪的老板,一路小跑地繞過柜臺,跑了過來,這內城的人,還沒有幾個不認識刑將軍的。
“哎喲,原來將軍大駕,小店蓬蓽生輝,不知將軍要買什么。”那店家四十多歲,還有點戰戰兢兢的,還有點喜悅,聽說這位鐵血刑將軍,生得俊俏威武,果真不假。
瞧瞧這身量,真是人中龍鳳啊
大高個,大長腿,結實有力,這臂膀,單臂二百斤不成問題,這腰,精瘦而有勁,果然是年輕將軍。
且,竟然進了首飾鋪,滿城傳說將軍不近女色,沒有妻室,另多少妙齡女子又激動又扼腕,這看樣子,傳言不可信,這是有心怡的女子了。
“簪子,適合女孩戴的。”哪怕現在花露已經是個能在他懷里哭泣著求他憐惜她一點的女人了,還經常理直氣壯要求他慢慢的。
哼,他練武快,招數快,反應快,他連上戰場殺敵都比旁人快,要他慢慢的,這何其難,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快出一道閃電,越說慢,他就會越快速,其中不乏有些氣要發出來,當然也有征服感,但也有更多的他說不清的東西,他只想那樣,他也只想對她那樣。
要怪就怪她太嬌了,太纏著他了。
但哪怕現在這樣,在他心里,她還是他十五歲時見到的那粉嘟嘟可愛的小女童,是需要他照顧看管的小人,是他的責任。
在他心里,她一下沒有長大,她還是個孩子樣兒,連嬌嬌的時候,都還是個孩童樣兒,一點都沒變。
“金簪還是銀簪,這里還有支上好的碧玉簪,將軍您看看”
金簪是有些俗的,但可以拿著換錢,銀簪戴得人是最多的,不知將軍送的人是誰,玉簪那可是閨中小娘子們都喜歡的,沒有金簪的俗氣,反而十分有靈氣。
刑鴻澤再粗心,也知道花露頭上沒有頭飾,只有幾根木簪子,還是仆人與衣服一起拿過去的,那些木簪倒也刻得精致,梅花樣式,但卻不值錢,他想起以前,也給她做過木刻的小東西,可是她都不喜歡。
剛找到她時,他滿腹仇恨,只想讓她吃到苦頭才,可沒想到,才幾日,那些念頭都沒有了,不但不忍她受苦,還想給她買這買那兒,讓她開心的笑。
他吸了口氣,安慰自己,心道,畢竟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那些前塵舊事,不如遺忘,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做那些夢了,摟著她睡得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