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秋說:“抓著我,別走丟了。”
林閱微:“……”
她三歲的時候就能滿大街跑,閉著眼都能回家,誰走丟還不一定呢。
不管怎么說,林閱微還是伸手牽住了顧硯秋的……衣角。
晚上冷,顧硯秋穿了件長袖衛衣,潮牌,很酷很前衛,回頭率百分之三百,能直接上t臺走秀,但是被林閱微這么一抓衣角,瞬間就不酷了。
顧硯秋盯了她一會兒,林閱微隔著墨鏡迷瞪著眼睛和她對視,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很好看。顧硯秋直覺她是故意的。
林閱微好像不太喜歡她穿得很好看,或者說引人注目?
顧硯秋輕輕地笑了下,就這么綴著個牽著她衣角的小尾巴離開了機場。
顧硯秋叫了網約車,在出口等,確認過車牌號后上了車,林閱微沾上座椅就睡著了。林閱微顯然不是個沒有警惕心的人,此刻卻這么大膽地睡在深夜的車上,只有一個理由:她不對自己設防,全身心地信任自己,顧硯秋為這個結論感到十分滿意。
林閱微腦袋上下一點一點的,窗外的一簇簇燈光在她臉上映出各種各樣的顏色。顧硯秋往中間坐了一點兒,非常心機地挺直了腰將肩膀湊到了林閱微身邊,然后一手繞到她另一側肩膀,往自己懷里輕輕一帶,林閱微便將腦袋靠在了她肩上。
機場到家里將近一個小時,林閱微迷迷糊糊的,沒有睡得很熟,但是眼皮沉得抬不起來,她聞見了一縷熟悉的香味,本能地朝那縷香氣靠近。
很滑,很軟,很舒服。
什么香氣這么詭異?還有具象化的感受的?
林閱微猛地睜開了眼睛,昏暗的后排光線下,她的臉正枕在顧硯秋的腿上,而那個很滑很軟的來源是……
林閱微尷尬地將手從顧硯秋衣服里抽了出來。
“不好意思。”她坐起來,困意全都散了。
“沒關系。”顧硯秋偏頭看向窗外,她的耳朵紅了。
“那個,我……”
“你手很冷。”顧硯秋為她找了個借口。
“對,我有點冷。”林閱微在開了空調的車里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你包里有衣服嗎?”顧硯秋問。顧硯秋的行李箱放在后備箱里,林閱微的背包則是放在后座,就在顧硯秋的右手邊。
“沒帶長袖。”林閱微平時身體很好,出去一趟就住一兩天而已,沒有穿長袖的計劃,萬一天氣太冷可以現買。
“哦。”顧硯秋說,依舊沒看她。
林閱微也不知道說什么,不尷不尬地在車里坐著,用手機導航看看離家還有多久。
夭壽了,還有半小時,她才睡了不到半小時?
林閱微降下一點她那邊的車窗,手肘撐在車窗上,冷風從縫隙灌了進來,好降降她臉上的溫度。
“你不怕感冒嗎?”顧硯秋在她身后問。
“不會,我已經兩年沒有感冒過了。”
“哦。”
顧硯秋的嘴大約開過光,好的不靈壞的靈,林閱微一進家門就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第二天早上醒過來,頭昏腦漲,喉嚨腫痛。
顧硯秋專門請了一天假,在家照顧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