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泉溫文有禮地半鞠了個躬,道:“多謝指正。”
尹靈犀:“……”
這兩兄妹……
尹靈犀回到了相熟之人身邊,品著手里的酒,略微蹙了蹙眉頭。
一旁的友人在她手臂上輕碰了一下,一觸即放,只是為了喚醒她的出神:“在想什么?”
尹靈犀搖頭:“沒什么。”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頓了頓,尹靈犀又問:“你對顧家兩兄妹知道多少?”
宴會散場后,顧硯秋從顧飛泉那里聽說他被尹靈犀找上門的事,微微訝異,當時人不少,顧飛泉是在她身后突然發難的,站在他身邊的人說不定都沒看見,尹靈犀居然能憑借記憶精準的找出來顧飛泉。
顧飛泉無辜背了個鍋,非常厚臉皮地問顧硯秋要補償。
顧硯秋說給他買條新領帶,顧飛泉得寸進尺要加雙皮鞋,被顧硯秋拒絕了,接著便遭受了顧飛泉的表情包轟炸。快而立之年的大伙子了,在顧硯秋面前幼稚得跟小孩子似的。
【西顧:過分了啊,你問我要過多少禮物了】
【加貝:我哪次不是要得有理有據?這東西不能按照量來說,要按照質,就比如今晚上,我踩女孩子裙角,這要是傳出去,我以后一輩子打光棍怎么辦?】
【西顧:……】
顧飛泉把領帶扯了丟在一邊,抱著手機,兩肘撐在膝蓋上,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和顧硯秋聊微-信,無法控制自己上揚的嘴角。顧槐早早睡著了,賀松君坐在床邊,好像在發呆,又好像在深思什么,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探一探顧槐的額頭。
現在的電子儀器已經很先進了,顧槐的病和發燒也沒什么關系,但是賀松君依舊不辭辛勞地陪護著。
剛給顧槐量了一次體溫,正常,賀松君轉了轉酸疼的脖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邊捶著自己坐得僵硬的老腰邊朝自家快笑出了朵花兒的兒子走去。
顧飛泉留著一份心思注意周圍的情況,他媽還沒到他跟前兒呢,他就把手機屏幕一按,鎖屏,放到身側,先發制人地小聲問道:“媽,你真不用每天都陪到這么晚,老實先睡,爸這兒有我呢。”
賀松君:“你能干嗎?毛手毛腳的。”
“行,我毛手毛腳,好了吧?”顧飛泉不跟她爭論,站起來兩手推著她的肩膀,按到外間的陪護床坐下:“趕緊睡覺。”
賀松君拍開他手,笑道:“睡覺不著急,你剛跟誰聊天呢,笑得這么開心?”
顧飛泉也樂:“沒誰。”
賀松君從下指著他:“你說不說?”顧飛泉還沒回答呢,她先兩手往腿上一拍,“我這個不孝子啊,辛辛苦苦養他這么大,連個媳婦兒都娶不上。”
顧飛泉:“……”
他要是敢說實話,賀松君現在能抄起掃帚把他腿打折了。
顧飛泉決定撒個謊,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那什么。”
賀松君兩眼發亮地看著他,真有戲啊?這么久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唯一一個有點戲的還是在大學時候,畢業就分手了。
顧飛泉斟酌了下,道:“是有一個我喜歡的,但是人家對我沒意思,還在接觸當中。”
賀松君上下掃一眼顧飛泉:“誰家女兒這么清高,我兒子這么一表人才的都看不上?”
顧飛泉趕緊讓他媽打住,道:“你當成個香餑餑的,別人不一定看得上,做人還是謙虛點好。就連世界首富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何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