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松君追問道:“她姓什么?家里是哪里的?家里幾口人啊?家境怎么樣?”
顧飛泉:“……”
臨時編也是需要思考的,他腦海里浮現出尹靈犀的臉,順水推舟地道:“姓尹,不是本地人,家境應該和咱家差不多吧。”
“外地的啊?外地的會不會不方便啊。”賀松君沉思起來,“她家家境要是真差不多還好,就怕比咱家好,到時候要你入贅啊,那我不是輕易見不到你了嗎?要不這女孩子,算了吧,找個本地的好。”
顧飛泉哭笑不得:“媽媽媽,八字沒一撇呢,人家對我半點意思沒有。”
賀松君好似根本聽不見他的話,自顧自道:“你要實在喜歡人家,外地的也行,但千萬不能入贅啊,要么你們倆就在燕寧買個房子,在這邊發展。”
顧飛泉手在賀松君眼前打了個響指。
賀松君愣愣地看著他。
顧飛泉把她按下去,給她脫鞋,蓋好被子:“媽,你趕緊睡覺吧,啊。我自己心里有數。”
賀松君:“誒?”
顧飛泉已經進里間了,病房里的沙發是可折疊式的,放下來能當床,顧飛泉這陣子就這么睡在醫院,把個孝子的角色演得極其逼真,他長得帥,又有錢,還是個孝子,在醫院這段時間,把有些小護士迷得五迷三道的。
賀松君是看不上小護士的,起碼要給她兒子找個門當戶對的,像林閱微那樣的就很好——賀松君見過的富家小姐不多,林閱微這樣外貌和家世都上乘的是首選,就是性格不太柔順,她兒子恐怕駕馭不住,還是要找個溫柔點的小家碧玉。
一想到自家兒子下半生似乎有了著落,賀松君就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的日子也不是非常難以忍受了,哪怕顧槐從來不把她放在心上,她還有兒子可以指望。
賀松君睡了一個這么多天以來難得的好覺,睡前還在想著明天再問問顧飛泉更多信息。
而另一方面,顧飛泉從顧硯秋那兒終于多坑過來一雙皮鞋,也美滋滋地睡了。
顧硯秋回家后洗了澡,遲遲沒等來林閱微收工的消息,熬不住發了句“晚安”,先睡下了。
萬籟俱寂。
照著同一輪明月,遠在千里之外的林閱微在片場拍著夜戲。
她已經被威亞吊著在空中呆了五個小時了,加上下午的兩個小時,大腿都被勒麻了,痛得鉆心,一遍一遍地ng重來。不是她的問題,是女主的問題。這個女主沒有舞蹈功底,筋骨都是硬的,打戲動作基本都是替身完成的,但有些動作必須自己來,她在威亞上左支右絀,左搖右晃,動了手就忘記了腳,整個肢體都僵硬得很。
林閱微七個小時有六個小時都是在空中等著,等女主各種調整狀態,各種重來,各種ng。
最后導演組都看不下去了,把林閱微放了下來,說明天再拍,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林閱微被王圓圓攙著,一瘸一拐地朝車子走去。
女主小跑過來,給林閱微道歉:“不好意思啊。”
林閱微忙擺手道:“沒事沒事。”
女主愧疚臉,然后嘆了口氣。
林閱微慢慢彎腰坐在車后座上,嘶地抽了口涼氣,王圓圓忙重新把她托住:“沒事吧?”
“有事。”林閱微呲著牙說,“給我塊墊子。”
王圓圓給她在屁股下墊了塊羊毛墊子,林閱微岔著腿坐著,兩條腿,尤其是上半部分,又疼又麻木,感覺快不是自己的了。
王圓圓在路上跟她說那女主,靠綜藝紅的,背后有個很硬的靠山,才拿下女一的角色。什么騎馬、打斗戲基本上都不是真上,全要替身上,有時候軋戲趕不上拍攝,就把近景的戲都剪了,只留下個側臉或者背影,替身來當背景板。
林閱微說:“這人好像還不錯?”不耍大牌,而且在片場也很虛心,導演說什么是什么,也照著做,就是……可能天賦不高?進步起來有點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