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歸鳶不再發散思維胡思亂想了,天底下的人那么多,眼睛相像的不是沒有,就算是同一雙眼睛,最多代表她見過,而且是不熟悉的人,若是熟悉的人她肯定早就認出來了。
不禁對自己方才較真的想法感到好笑,實打實的大美人站在她面前都不能讓她動一下心,何況只是一雙眼睛。
程歸鳶把這次小插曲暫時壓到了腦后,繼續等待她的桃花吐出枝丫,卻沒想到那么快就和對方重逢了。
她爸爸把公司的業務逐步交到她手上,程歸鳶跟著她爸程總代表馳墨傳媒出席一些重要場合,比如說首映禮、慈善晚宴、名流云集的晚會等等等等。這天晚上是去參加一個xx雜志的時尚晚宴,男女明星都來了不少,一個個盛裝打扮,論資排輩,依次落座,席間推杯換盞,一派升平。
像圈內這樣的場合,都是人脈的互相置換,程爸爸帶著程歸鳶在桌席里穿梭,認認人,路過一桌顏值明顯高于其他桌一個檔次的,都是雜志特別邀請的知名藝人,也是很常用的幾位。
程爸爸和里面的幾個人關系都不錯,便互相敬了杯酒。
“程總。”女人露肩設計的紅裙曳地,腰身窈窕纖瘦,深棕色的大卷發有一小部分垂落在胸前,舉杯揚眉淺笑的動作成熟撩人,“我敬你一杯。”
“雪松敬我,那我肯定得喝一杯。”
程歸鳶看了她身邊的胖老頭一眼,胖老頭本就愛笑,現下更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程總是她親爹,她當然知道每個笑代表什么,像這么不在乎形象的笑,代表面前這個人真是他熟人。
程歸鳶目光聚焦到對方臉上,嘴角微微一翹,認出來了,是屈雪松。
屈雪松也認出她了,離上次洗手間過去了還不到一個星期,她記憶深刻,遂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避免目光直視,免得被對方發現那個人是她。
為什么怕發現呢?大約是屈雪松覺得自己那天被對方抱在懷里,還是兩次,太丟人了。
程歸鳶跟著程總走出幾步遠,忽然若有所感地回過了頭,只看見一個棕色頭發的后腦勺。
程歸鳶:“爸。”
程總和路過的人點頭表示打招呼,鼻腔里發出聲音:“嗯?”
程歸鳶:“你和屈雪松很熟嗎?上次你出去私人聚會也有她。”
程總:“挺熟的。”
程歸鳶:“怎么熟的?她這人怎么樣?”
程總:“怎么熟的忘記了,有好多年了吧,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朋友呢,那時候她……”
程歸鳶正聽得興起,她爸突然掐了話頭,轉過臉來看她:“你怎么突然對人家那么感興趣?你要追她嗎?我知道她現在單身。”
程歸鳶:“……”
她爸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東西。
程歸鳶:“我要是多問誰兩句都是要追人家,那我還過不過日子了,你老實說就得了,別管我為什么問。”
程總:“你要是不追她的話就不用知道了,反正很早就認識了,圈子就這么大,這么多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然就熟識了,她人還不錯吧,可以深交。”
程歸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程總帶著程歸鳶轉了一圈,回到了座位,程歸鳶沒吃幾口,遠遠地瞧著距離他們幾桌遠的那道紅色身影。那人站了起來,程歸鳶也跟著起來。
屈雪松上次喝酒喝得太多,回去以后胃一直不舒服,去醫院做了個檢查發現有點輕微胃出血,醫生叮囑她要好好療養,忌飲酒,忌辛辣。
屈雪松走到無人的地方,手按著胃部,微微弓下了腰,卻在同時聽到了高跟鞋的腳步聲,屈雪松立刻直起了腰,雍容大方天|衣無縫。
她轉頭望向來人,完美無缺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僵硬。
她敢打賭程歸鳶應該是認出她來了。
比起來第一次她狼狽的樣子,今天這次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