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槐:“沒說什么,怎么了?”
“沒怎么。”顧飛泉料想著這話他提醒了也沒用,顧槐哪是個會聽別人意見的人。他這回蘋果削得很好,一整條長長的蘋果皮都沒斷,他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盤子里,起身去檢查房門。
顧槐注意到他落鎖的動作,兩肘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有話要和我說?”
“嗯。”顧飛泉在他跟前站定。
“坐。”
“先不坐,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追求沈懷瑜的時候,是已經和我媽媽分手了嗎?”
顧槐答得很慢,說:“是。”
“你剛剛在思考什么?”顧飛泉瞇了瞇眼。
“嗯?”顧槐抬眸看他。
“你是擔心我把你說的話告訴顧硯秋,所以每句話都字斟句酌,生怕透露了什么?”
“……”
顧飛泉拉開椅子,反著坐下來,手肘搭在椅背上,看著他的眼睛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顧槐:“我能拒絕回答嗎?”
顧飛泉:“可以,但你不能拒絕我問。”
顧槐:“……”
顧飛泉不理會他無奈的眼神,不管不顧地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有我存在的?”
顧槐當然不會回答,他只要說話,就全是破綻。
顧飛泉問得更詳細:“是在結婚之前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嗎?”
“……”
“雖然我猜即便知道,你也是要結婚的,畢竟你愛沈懷瑜愛成那個樣子,但是我還是傾向于你不知道,否則你大抵態度會有所不同?”顧飛泉說不上哪里會不同,總之顧飛泉莫名地相信著。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顧飛泉笑道,“你的眼神好像是在說,我怎么還沒問完?不好意思,我話有點多。”
顧槐閉上了眼睛,消極抵抗,完全拿他沒辦法。
顧飛泉:“我媽當年生下我是不是因為被人騙了?那個人是沈懷瑜嗎?”
顧槐皮膚松弛的嘴角繃了一下,很快恢復了原樣,快得讓人沒辦法察覺。但顧飛泉為了套他話,只差把顯微鏡都用上了,能注意不到嗎?
“你的反應告訴我,事實似乎就是如此?”顧飛泉挑眉道,“怪不得你費盡心力地隱瞞著真相,我媽媽也不約而同地選擇不再提起。”
賀松君誠然是一個失敗的女人,也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她偏執,她瘋狂,但是她一直堅持著作為母親的底線,她始終不想讓顧飛泉知道,他的出生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期待,一切只不過是源于一個謊言。
顧飛泉就是剛剛在門外的那一瞬間,在賀松君慌忙辯解掩飾的那一刻,明白了賀松君為什么也要替顧槐隱瞞著這件事,所以顧飛泉說謝謝她。
“我突然想起來另一個問題。”顧飛泉欲言又止,好一會兒道,“既然沈懷瑜那么愛她的前女友,為什么會和你生孩子?顧硯秋是怎么出生的?”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