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的哥們嚇得拔腿就跑。
顧飛泉刨了刨頭發,感覺自己現在是有點兒變態,變態想去喝酒,他打開手機找了一圈通訊錄,鐵哥們是不少,隨時電話能約出來,但他怕酒后禿嚕出去什么話,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一個都不敢找,最后打了輛車,回了顧宅,從樓下抱了滿懷的酒,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又哭又笑,喝了個人事不省。
“顧總,今天顧飛泉沒來上班。”林至在辦公桌上放下咖啡,提了一句。
“為什么?”顧硯秋低頭在手頭文件最后一頁簽了個名字,放到一邊。
“不知道,不過公司都說是因為你,你不是扶搖直上了嗎,他就那什么了。”林至頓了頓,說,“但我覺得他這樣是不對的,之前你和他不對付的時候,他壓你一頭,也沒見你翹班啊,還一連翹了兩天。”
“兩天?”顧硯秋微微蹙眉。
林至回答:“是啊,他昨天就沒來。”
顧硯秋咬了一下下唇,重復了他的話:“昨天就沒來?”
林至點頭,再次確定:“是的,而且連假都沒請,是不是太狂了點,顧總,咱能借機把他炒了么?省得以后給你添亂。”
顧硯秋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林至感覺一陣寒意撲面而來,連忙收聲,恭謹道:“我出去了。”
顧硯秋提醒道:“以后不該你說的,不要亂說。”
林至頭垂得更低:“是。”
“出去吧。”
林至倒退著到門口,將辦公室門帶上。
顧硯秋十指交叉,抵著自己的下巴,凝神細思了一會兒,給顧飛泉撥了個電話,意料之外的,那邊很快接起來:“硯秋。”
青年低沉略帶磁性的嗓音問道:“怎么了嗎?”
顧硯秋手指摩挲著辦公桌面,問:“你怎么沒來上班?”
顧飛泉爽朗笑道:“你不是說讓我演戲嗎?我琢磨著干脆翹兩天班,你看我演得好不好?”
“……”她以為出什么事了呢,沒想到是這個原由,顧硯秋哭笑不得,“演過了,趕緊給我回來上班,公司沒你不行。”
“我有那么重要嗎?”
“有,下次再不請假直接翹班,我就炒了你。”
“顧董好大的威風啊。”顧飛泉笑道,“那我下午就去公司。”
“快著點。”
“知道啦知道啦。”
“下午見。”
“下午見。”
顧硯秋把電話掛了。
電話這頭的顧飛泉癱在地上,手機從掌心滑落到地板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他周圍布滿了空酒瓶,像條擱淺的魚一樣艱難地喘著氣,好像一通電話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似的。
他一動不動地接著躺了十來分鐘,長腿一伸,掃開腳邊的易拉罐,慢慢地把自己從一灘爛泥聚成個人樣,他屈著一條胳膊,靠著床坐著,抬手,仰頭,把睡前沒喝完的那罐酒一飲而盡。
半小時后,淋浴間里傳來淋水的聲音。
顧飛泉刮了胡子,換上清爽的襯衣,套上西裝長褲,搭配上次顧硯秋給他買的領帶,出了門又是衣冠楚楚的顧家大少。
下午剛上班,林至又跑來匯報顧飛泉的最新消息,義憤填膺的:來上班了,穿得人模狗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