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秋看了慌張失措的程歸鳶一眼,再看看林閱微,不緊不慢地溫聲解釋道:“你告訴屈雪松,和她自己說,是兩種性質。前者是被揭穿,后者是坦白。”
前者可比后者的后果嚴重多了。
程歸鳶朝顧硯秋投去感激的一眼。
顧硯秋微抬起一只手,制止她:“別急著感激我,我只讓她暫時不要說,沒讓她永遠不說。你自己定個時限,多久以內不坦白,我就讓微微幫你坦白。”
程歸鳶苦著張臉。
顧硯秋給林閱微倒了杯茶,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她。
程歸鳶下了決心,說:“三個月。”
顧硯秋微微蹙眉:“會不會太長了?”
程歸鳶說:“她現在在劇組拍戲,我也得上班,我們倆見面的時間沒有很多,你就讓我先安分一陣子,再者,我不想影響她的工作。”
林閱微和顧硯秋咬耳朵:“感情上的事不會影響屈老師工作的。”屈雪松出了名的敬業,工作和感情是兩碼事,互不相干。
顧硯秋小聲回:“但別人的感情我們總不好插手,她都說了,不如我們就相信她一次?”
林閱微面露為難,看起來不是很情愿。
三個月……也太長了。
程歸鳶察言觀色,補充道:“我說的是最長三個月,不一定會等到第三個月才說的。”
顧硯秋再次看林閱微,林閱微勉強點了點頭。
程歸鳶朝她拱手:“恩人啊。”
“別這么說。”林閱微心里怪怪的,渾身都不舒服。不單單是為了屈雪松被隱瞞這件事,還有程歸鳶現在的態度,和先前那個恣意瀟灑調戲她玩的人簡直判若兩人。
壓抑本性,提心吊膽,這樣的戀愛談來有意思嗎?
林閱微心想。
但她不是程歸鳶,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只是在之后,包廂里的氣氛都透著淡淡的詭異,完全不聊天就更詭異了,三個人只好繼續說話。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三人同時低頭,程歸鳶拿起了自己的,做了個“噓”的手勢,接了起來,甜甜道:“屈姐姐。”
顧硯秋:“……”
林閱微:“……”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震驚。
程歸鳶:“好……沒關系……我待會兒出去接你。”
程歸鳶掛斷電話,看著席上兩個眼神微妙的人,了然,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們剛剛就當沒聽見。”
顧硯秋搖搖頭。
程歸鳶輕輕嘆了口氣,露出極淡的一絲苦笑。
“對了,”程歸鳶說,“差點忘了正事,屈雪松說她現在才結束,估計要晚一會兒到。”
林顧二人都沒意見。
七點一刻,程歸鳶再次接到了屈雪松的電話,說到門口了,程歸鳶拿了手機出去接人,回頭提醒二人:“待會兒別愁云慘淡的哈。”
顧硯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