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是正兒八經的學術派,對于這種真正有進有出的小點的會計運營都有些發懵。
所以無論是打折優惠還是線下促銷線上發券,凌粟都秉承了十分的霸權主義老子開心就好。
“我高中數學擦邊及格,大學高數補考了兩次。”凌粟可憐兮兮地在賀硯回的肩膀上仰望天花板,“本來以為畢業了就再也不用面對數學了,好慘一男的。”
賀硯回抿唇笑了笑,手在自己的腿上握了握又放開,欲言又止。
他原本想對凌粟說,也許自己可以幫忙。他雖然不記得什么東西,但是之前在單人病房的時候那里的電視永遠在播放財經頻道和各個股票信息,仿佛是想讓他去重溫些什么。
但
算了吧還是不要插手
“你還記得高中數學嗎。”凌粟絕望地把目光轉向了賀硯回,“不難的就高中。”
賀硯回矜持地點了點頭。
他是失憶,又不是失了智。
賀硯回暗自腹誹道。
“真噠”凌粟開心地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抱著自己的小賬本原地高抬腿興奮了好一會兒,才湊去賀硯回身邊,把自己的小賬本交給了他,“我給你念哦。”
“這是草稿紙。”凌粟還遞給了賀硯回另一本小本子。
賀硯回手上抱著本空白草稿本,拿著支鉛筆,整個人顯現出了有幾分茫然的樣子。
他總覺得這個流程好像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但既然是凌粟給的,那就一定沒問題。
恩
關牧州哼著小曲兒圍著浴袍從浴室里洗得香噴噴走出來了之后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凌粟趴在賀硯回的大腿上,一邊犯困一邊在給他匯報自己的每天進項。
旁邊的賀硯回拿著支鉛筆了,在一本圖畫本上很快地記著什么。
“凌粟你給我他娘的起來”關牧州一把扯掉了自己好不容易圍得格外騷氣的浴袍,隨便扯了件t恤穿上,把凌粟拉去了旁邊,“怎么的,第一天進門就得匯報身家房產了”
“沒,他就幫我算算賬。人家會”凌粟一臉激動地指了指賀硯回手上的小本子,“他真滴會”
“什么東西,我也會”關牧州非常不服氣地上前拿起了賀硯回手上的本子,兩秒之后臉上的表情就一頓。
凌粟在他背后譏諷地發出了一聲驚天嘲笑:“咋的,會不會呢。”
關牧州這人,三歲就看到老。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媽媽就認命了這就是個靠臉吃飯的漂亮娃娃。
數學什么的,跟他的整個成長軌跡都沒什么太大關系。
關牧州不甘心地扁了扁嘴,把本子又重新塞到了賀硯回的手下,還幫他找準了之前寫的地方對好筆尖:“您繼續,您繼續。”
知識分子,得罪不起。
凌粟抱著手臂在一邊笑嘻嘻地看。
他之前還特地給賀硯回找了個帶刻印橫線的本子,好讓他摸起來方便,誰知道這人的腦子真跟帶著實時定點定位似的,宛如腦子里帶著個紅外線,表格列出來比凌粟拿著尺子比劃的都整齊。
“他在寫什么啊。”關牧州跟凌粟一起抱著手臂站去旁邊圍觀。
“過兩天促銷的折扣。”凌粟捂著嘴小聲說,兩個人跟監考的主管老師似的,監督一個身殘志堅的小孩兒進行數學考試。
賀硯回被凌粟接回家的頭一周,走向就有些很不對。
殘疾青年險些淪落街頭,被好心店主收留,竟上崗再就業。
一個多么勵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