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緊張啊”
兩個人回到家之后,凌粟一邊和往常一樣從賀硯回手上的紙袋里掏東西放進冰箱只不過賀硯回現在終于不坐輪椅了,凌粟掏東西得踮著腳才能行。
凌粟手上拿著兩瓶冰鎮的玻璃瓶裝的橘子汽水,探頭仰望著上方正在走神的賀硯回。
賀硯回的視線正飄忽著,恍然間看見自己下邊兒冒出來一個黑影,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就否認:“沒沒有”
“還沒有呢”凌粟笑著踮起腳,用手上的兩瓶橘子汽水一左一右地捂在賀硯回的臉頰兩側。
賀硯回微微后仰,抱著一兜子的菜也不敢動,只是無辜地張著眼睛看著凌粟。
“行啦。”賀硯回想,他的小太陽一定笑得眉眼彎彎的,淺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散著蜜糖般的光芒,“我喜歡你呢,他們不會說什么的。”
賀硯回被兩瓶汽水捂著,眨眼的速度放緩下來,最后朝著凌粟露出了一個溫溫軟軟的笑容:“好哦。”
你喜歡我就夠了。
只要你喜歡我就可以了。
其他人,就算是全世界的所有人都沒有關系了。
賀硯回垂著眼睛,把不輕的紙袋全放在了自己的一邊手臂上,伸出另一只手臂非常自然地把凌粟攬進了自己的懷里。
凌粟踮著腳,仰頭看著他。
“怎么了”凌粟雙臂垂著,踮著腳,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完全靠在了賀硯回的臂彎里。
但他也半點沒有擔心的意思,反而笑得很輕松,懶懶散散地完全靠在賀硯回手臂里:“怎么不說話呀,我就說你是緊”
一個詞還沒說完,凌粟的的話就全被堵在了一個溫柔的吻里。
賀硯回的嘴上還有著剛才喝的牛奶的淡淡香氣,凌粟整個人全身放松地依在他懷里,被穩到呼吸不問卻都還努力踮著腳,仰著頭迎著賀硯回霸道的吻。
“怎么那么看著我。”終于被放開之后,凌粟整個人身子都有些軟,靠著賀硯回的手臂依在后頭的流理臺上輕輕喘氣。
賀硯回對著他的眼神一向是溫柔的,但今天凌粟恍然抬頭的時候,看見了他眼睛里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霸道得讓他幾乎有些不適應。
賀硯回像是才回過神來:“嗯”
賀硯回在意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剛才摟著凌粟的時候,有那么一剎那他甚至想把凌粟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只有這樣他才能是我的。
他必須是我的。
這種認知在賀硯回心里盤桓過一周的時候,讓他瞬間驚醒了。他驟然松開了自己緊緊圈著凌粟的手臂,轉成了平時會有的力道。
他怎么能這么對凌粟。
“想什么呢”凌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汽水,雙手捧著賀硯回的臉淺淺地啄了啄他的嘴唇,“準備做飯了。”
“嗯好。”賀硯回直起身,總覺得自己有些頭重腳輕,晃了晃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一些,跟在凌粟后頭把食材一樣一樣地放進冰箱。
凌粟站在旁邊看著他的動作,總是會忍不住驚嘆。
賀硯回做出的種種表現總讓凌粟覺得他簡直就是一臺行走的計算機,即使視力受阻,他的所有行動在試探過一次之后就會完美達到穩準狠的地步。
定位準確,下手毫不遲疑。
絲毫沒有一個身為視力障礙患者的憂慮。
“你最近,眼睛有好一些嗎”凌粟站在一旁,看著賀硯回問他。
賀硯回正放完最后一瓶凌粟獎勵給他的冰鎮奶茶,收起紙袋之后搖了搖頭:“沒有。”
凌粟聞言像是有些遺憾,但被他隱藏地很好:“這樣,沒事的,我們日子還長著呢,慢慢來。”
賀硯回笑著點點頭:“嗯”
聽見凌粟趿拉著拖鞋著拖鞋走遠的聲音,賀硯回低下了頭,伸手有幾分疲憊地按了按自己的眼睛。
其實
越來越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