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很不應該,可他卻總是忍不住,在每天面對著完美如同假人的妻子的時候,易行總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起鮮活生動的凌粟。
他是那么溫暖
曾經那么觸手可及。
但現在,這個人站在別人身邊,對自己的出現無動于衷,甚至還隱隱帶著幾分反感。
“凌粟”
易行剛想開口,卻被門口一聲巨大的動靜給打斷了。
凌栗抱著手上的一堆東西撞進來,剛擠進來就看見了自己哥夫正和易行在對峙。
而自己的哥哥正支持地搭著他的肩膀。
凌栗義不容辭,大步地走上前去,和門神一般地叉腰站在了賀硯回的另一邊,揚著下巴看對面的易行。
就差伸手勾勾手指說一句“你過來啊”了。
易行看著他們三個宛如一家人的樣子,自嘲地笑了笑:“我又不是來砸場子的。”
“不管你砸不砸。”凌粟還沒說話呢,就聽見自己弟弟開口,“我們這兒都不歡迎負心漢。”
易行看著他,轉頭再看了看旁邊凌粟無所謂的臉色,看上去半點都沒有要開口幫他說一句話的意思。
也是
易行扶著額頭,無力地抬了抬嘴角。
“聽說阿姨和叔叔要回來了,一起吃個飯吧。”易行最后說了一句客氣的話,“總不是說連朋友都不用做了。”
凌粟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含糊地說了一句到時候看情況。
“咱們畢竟,也是知根知底的。”易行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摸出包煙來,在轉身出門的時候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總不至于騙你。”
凌栗一頭霧水地跟上去繼續吵架去了,但是留在原地的凌粟和賀硯回都清楚他不過又是在指責賀硯回罷了。
“別聽他的。”凌粟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會騙你的。”賀硯回握住了凌粟想要抽開的手,低著頭再重復了一遍。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做對你不好的事情的。”賀硯回的眼神異常認真。
但剛才的那兩個人,卻莫名地讓他開始不安。
是一種熟悉的,讓他頭疼到清醒的強烈不安。
“滿意了吧。”易太太在坐上副駕駛的同時,把一袋子面包無所謂地扔到了后座。
易行發動車子,后視鏡中映出來:“什么滿意不滿意的。”
易太太卸下了微笑之后看上去有些疲憊:“不是你想來的嗎,天天給他發短信,不是你向來難道還是我心心念念著他”
易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別學你媽監視你爸那一套,我沒入贅你們賀家。”
“別現在坐穩了位置就轉頭說我賀家了。要不是我媽,你能接穩你爸的公司你們家能保全現在的臉面”易太太放下正在補妝的口紅,回頭的時候明艷的紅唇看起來咄咄逼人,“要不是我媽媽和你爺爺出面,易星科技根本就不可能保住。”
“夠了。”易行瞟了她一眼,靠在車座上長嘆了一口氣,“車你開吧,我打車。”
說著,易行直接拿了手機和錢包摔門下了車。
“易行”易太太坐在副駕驚恐地瞪著眼睛喊丈夫,“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你舅舅找我,說是賀家有事讓我過去一趟。”易行的背影看起來絲毫不留人情,“你自己開車去買點什么東西吧。”
“賀家是我家”易太太幾近尖叫。
“現在,你沒用了。”易行站定在不遠的紅綠燈處,緩緩側過了頭,眼神冰涼。</p>